经过那座凉亭时,果然见里面围满了人,不时有喝彩声传出来。
“陆瞑!”一位年轻的公子突然从凉亭里跑了出来,直接抓住了陆瞑的胳膊:“没想到今日如此巧啊,你也来了。”
那公子穿一身鸦青色的袍子,只是此刻,外袍松松垮垮的,腰带已经解开搭在肩膀上,脸上红光满面,即使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样,竟然也丝毫阻挡不了他的美姿仪,唇红齿白,肌肤细腻如雪:“我们正在斗蛐蛐呢,你要不要来玩?”
“我就不去玩了,今日带表妹过来走一走,才没逛一会。”
“仁芝,王仁芝也在呢,你们不是好友吗?”那公子冲凉亭挥了挥手:“仁芝,陆瞑在这里。”
果然,见一位身穿檀色广袖袍子的公子走了出来,那公子披散着头发,脸上带镰淡的笑意,一步一步走过来,犹如踩在云端:“陆瞑,好久不见了。”
看见他,陆瞑本能地皱起了眉头:“你又服了五石散?要不要命了?”
王仁芝扬了扬袖子:“佐酒而已,佐酒而已。你今日有佳人相伴,倒不愿意搭理我们了。”
王仁芝朝曹青槐和邹涟看过去,意味不明。
陆瞑有些厌恶,上前挡在了她们的面前:“涟儿,你带曹姐先往前面走,我稍后就来。”
“是。”邹涟拉着曹青槐就往前面走。
曹青槐感觉到她的紧张,便问道:“怎么了?”
邹涟一脸不屑:“这位王公子之前还挺好的,听后来染上了五石散,整个人就变得放浪形骸,听,听”
“什么?”
“玷污了不少良家姑娘。”
这太过骇然听闻了,曹青槐张大了眼睛:“这里可是洛阳。”
“他爹虽然是光禄大夫,是正一品,但只是个散官,没有权势。这王家,以前也出自琅琊王氏,算得是高门大户,这一辈的子侄中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不知道王家先祖的棺材板是不是压得住啊。”邹涟摇着头,十分鄙夷。
光禄大夫王家。曹青槐心口突然一紧,前世,嫁给三叔的就是光禄大夫王家的族女,原来是这样的人家嫁给了三叔,真是,真是
曹青槐咬牙切齿:“陆公子与刚刚那位王公子相交?”
“青槐,你可别误会啊,哪里是相交,只是在一处读过几书而已,况且以前这位王公子也没有染上五石散。”邹涟怕曹青槐误会。
曹青槐点零头,两人继续往前走。
“看,前面。”曹青槐指着前面,道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梧桐树,树下形成一片阴凉:“就在那里歇息一下。”
“好。”
到了树下,微风徐徐,靛颏和绣眼从马车里拿了两把杌子和一个矮几,从食盒里端出几碟点心和两盒瓜果,瓜果用冰镇着,拿出来还冒着冷气。
“秋日里就不喝凉茶了,我早上出门煮的茗草,现在还温着。”靛颏拿出两个水囊,递给她们。
喝着茗草,吃着点心瓜果,这日子也太舒适了,绣眼在一旁招呼穆堇他们:“也给你们带了,吃点吧,还有刚打下来的柿子,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