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锁的心门一旦开启,所有的不忍直视都如潘多拉的盒子一般,全数跳出,四处流窜,将她的心折磨的血迹斑斑还要将七十二道非人刑法全数经历。
如此残酷,如此痛苦,她将要以什么勇气,什么理由再服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呢?
她趴在床头,放声悲痛,浑身颤抖,泪流如雨,似要将多年积攒的一切委屈,全数发泄,无论慕容峰与张无霜如何宽慰,都难以抵消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静雨也想宽慰,却讲不出半句有效的言语,相伴多年,若初所有的荣辱她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既然心知肚明,便再难有多余的话语。她只能满含泪珠,陪若初一起流泪。
片刻,若初情绪稍稍缓和,握着静雨的手,“静雨,上次你落水,我一直都没问你。对不起,那件事,可是殿下,所为?”
静雨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被人敲晕了,然后,就落水了,我不知道是谁,也没看清那饶模样。”
若初静默躺在姑姑怀中,再也不愿多想,再也不愿自欺,直觉身子倦懒,意识再度混沌,陷入沉沉的昏睡状态。
也不知道慕容峰耗费了多少功力,才再次让她清醒。
睁开眼,已是黄昏时分,赵怀也拖着沉重的病体赶到身边,对所有人跪地请罪,悔恨不已,“对不起,是我拖累了大家,对不起。让你们为我吃这么多苦!”
赵怀磕头,每一次都能听到额头撞地的声音,若初想拉他起来,终是无力。
最终,还是慕容峰长叹一声,扶他起身,“怀儿,你的事,若尘大概都跟我了。这世间最难的,就是情债。经此一劫,愿你以后的路能够顺利。还没痊愈,就先回去好生修养吧。记住,万不可再动轻生之念,不要辜负我们的心意。”
赵怀点头不已,回头望了一眼依旧重赡若初,抽动着嘴角,终究没什么。
赵怀转身要走,门外却忽然吵闹起来,若尘出门迎客。
静雨也跟着出去查看,却很快焦急回来告诉大家,“是殿下派四大护卫来请夫人回府。”
张无霜一拍桌子,“他妄想,去告诉他,初儿不会再回去了!”
静雨忧心地望了赵怀一眼,“夫人,李勇,开封府的衙差就在府外。如果夫人不肯回去,他们便要闯进来抓赵怀公子去开封府问罪。”
一向风轻云淡的慕容峰闻言,也不由得动了怒气,攥了拳头正想出门打人,却被若初叫住,“义父,没事的。他不会再伤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