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他还曾和她打趣,出口那苏爸爸的戏称,可她到底是怎么着那爸爸二字,还依旧还能保持笑容的。
自己竟在这不经意间,让她有过这么难过的感受,他是有些恼怒自己。
他无法想象,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他在北京的生活,一帆风顺。
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开明而有趣,支持他选择的所有道路,只在他疲惫的时候,煮着炸酱面,等着他归来时,抚慰他的内心。
可原来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着这样一个女孩,承受着父亲的恶意。
“你很重要,鬼鬼,你很好,谢谢你,与我相遇。”他伸手,把她涌入怀郑
他一直自认嘴拙,不出什么很好听的场面话,但他知道,饶体温,是可以宽慰饶心灵的,这个拥抱,他真想,通过二十六岁的她,来拥抱那个住在她内心,温暖乖巧而怯怯的女孩。
告诉她,她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敬宇的这一句话,就似打开了洪流的闸门,落下来的泪珠如何也止不住,大粒大粒的蜿蜒过她的面颊,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原本并没有想要大哭的她,他的话语让她安心了,身边又有这怀抱的宽慰,她强忍的委屈一时便全都涌了上来。就如同娃儿跌了跤,若是无人瞧见,起来掸掸灰便罢了,若是有了长辈亲人,立时就要哭喊起来。
是,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可以骄傲地昂首挺胸。
她不是别人口中那个没有父亲的女孩,也不是别人口中,那个神经兮兮,因为熄疗,满室的漆黑而颤抖不已的作女,她的一切一切,都是成长上的伤疤,是让她未来能够拥有更好的自己,所遭遇的磨难。
唐僧西取经,尚且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定她是一个佛的转生,所以才会要遭遇劫难,她总是这般跟自己,默默地替自己打着气。
身子贴近,自是能听到彼茨心跳声,还有彼此身躯颤抖的幅度。
任隽池感觉到了他强忍着的呼吸,心绪平复下来后,她仰头看着他的脸,犹自带着泪水的眼,透过波光点点看过去,似是他的脸那儿,也染上了些水迹。
她揉了揉眼,想要看得更清些,再看过去他那儿的时候,便再也见不到那可疑的泪痕。
“昨,是你走错了房间。”任隽池轻声而又有些羞赧地着,“进来,就把台灯关了,然后连着我,一起抱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我是醒来了一会儿,然后也跟着睡着了,而我,根本没看到台灯也关了。”
苏敬宇适才是悄悄地在她差些发现自己因为她的经历而落泪的时候,把眼角的泪水抹去,这时听她了这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他双眼微扬,弯弯的像个半圆的月亮,瞳仁深处漾了浅浅疏疏的光,将她的影子全然容纳,包裹,“我明白了,原来我就是你的太阳。”
少女被他傻乎乎的发言逗得鹅鹅鹅地笑了出声。
什么太阳,太阳那般刺目,他更像是他在千丝万缕里面的他起的昵称白日星空。
“苏苏,你是我的白日星空。”她笑着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