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护法这般可怕?”
“兄弟,新来的吧?咱们六毒教共有左右两位护法,左护法追玉,一直跟在教主身侧,追玉护法素日温和,兄弟们都信服而那右护法就是你适才见到的那位白烟白护法,他还未加入咱六毒教时已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人物,人称白无常,生性暴虐,兄弟们都是极怕的。”那探子拉他到一僻静角落,才跟他道来。
“这么可怕?可我刚刚看他什么享受,什么二二,听起来白护法该是挺喜欢那李二才是啊。”那人挠挠头,更是不解。
“所以你笨啊,唉,再多也不如你亲眼所见,明日你便知了。”那探子不欲多。
翌日一早,白烟神清气爽地从自己房门出来,没等他吩咐,那探子眼明手快地带着昨日问话的那下人一同进去收拾。
“本护法先去沐浴,你们收拾收拾吧,待我回来,有赏。”白烟笑着离开。
“是是!人知道!”那探子连声应道。
昨日所见虽是精神靡靡,但起码是个完整的人,如今房间内的那个至多只能称之为一堆浸泡在血里的肉,早已没了气息。
地板上搁置着的带着倒勾的鞭子,就连那倒勾处也是血肉。他的眼睛被剖去,鼻子被切走,更勿论两边的耳朵,身上鞭子痕迹肆虐在他的全身,根本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肌肤,嘴巴处生生插进去了三根手臂粗的蜡烛,蜡烛熄灭了,蜡黏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四处,混杂着他的血肉,更显得触目惊心。
被子原本是素白色,如今早已成了鲜红,似是被泡了一夜。
那人见如此惨烈画面,再也忍不住了,转身不住呕吐,直到吐出胃中的黄疸水才好了些,回首又对上那空洞的眼眶,惊吓不断,手脚不住颤抖,从未见过这般恐怖而又血腥的场面。
“喂,新来的!动作快,白护法回来之前清理不好,心下一个就是我们!”那探子熟门熟路地那被子包裹起李二的尸首,“拿布把墙上地板上的血迹擦擦。”
只见那人仍是愣愣在原地,似是无法接受面前这画面。
那探子一巴掌拍过去,低声喝道:“要伤感要惊吓等你退下去再,清醒点!”
那人仿若被打醒了一般,一个激灵,拿着抹布不住擦拭着地板,这遍地的血迹,怎么擦都似越擦越艳红,李二的惨相一次次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探子知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低低叹了口气,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在这个六毒教,自己的性命就如悬在那狗头铡之下,何时会有安宁呢。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得了白烟赏赐的几两碎银,那探子谄媚道谢后拉着新来的往乱葬岗丢弃尸首,那新来的一直如木偶一般也不反抗,木楞地让他生了几分同情。
拿着赏赐的几两碎银,让新来的一起喝着酒。
“可还晃神了?”几杯下肚,见他面目开始有了颜色,“今日吓坏了吧?”
“……我从未想过是这般的暴虐……”新来的苦笑,“还得谢谢大哥今日提醒,否则依着白护法的性子,弟如今也不得安生啊。”
“你不知啊,当初我刚来到的时候,是由我来守白护法的院子的。”那探子喝了几杯,神智开始有些迷糊,和他着他刚来时候的惊吓,“那日我听得房门里有尖叫声,冲了进去,坏了白护法兴致,差些就交待在那了,从那以后白护法带回去的每一个人,都得先割了舌头……你没发现,昨日这般激烈,我们那完全没有听到李二的喊声么?”
……原来是这样。
“可依白护法这性子,应是会想要听到别人在他面前呼抢地才对啊……”新来的一杯又一杯地饮着。
“白护法他,嗝……”那探子打了个酒嗝,“他,宁愿少听些声音,也不愿让人扰了气氛。这欲呼救又喊不出的可怜模样还是颇有一番意思的。你他是不是个变态,十足的变态!倒是你,你叫什么?这般胆又长得瘦弱,是为什么要来加入这六毒教的?”
“生活所逼,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名为工九,你唤我阿九也成,还不知大哥怎么称呼?”工九犹豫了一下,道。
“我这人哪有什么大名字,以前娘给我起名为瞎狗子,要不你叫我狗哥呗。”
“不不,狗哥名字太粗俗,不如这样,狗狼本是一家,不若唤你狼哥如何?”
“好啊,威风!”狼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阿九,你话都成条成章的,真是入错行了啊你,可惜啊,入了这六毒教你这一生就毁了毁了啊……”
“狼哥,你喝多了……”狼哥笑着笑着便倒在那酒馆的椅子上,昏睡过去。
他可是看着自己的外婆是如何哀怨郁郁,一生多情愁,来回多紧锁。父亲是如何因无法让外婆快乐起来一直心中有根刺,此次家道中落,又听得他的消息,恰恰这六毒教在扩大规模,他咬咬牙,为了活下去,他还是进了这六毒教。
若是为了报这许久以来的积怨,毁了一生,他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