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鸣凰你还真了不起。”青瑶突然发笑。
“阁主的意思是?”鸣凰不解地问道。
“那些技巧高明、身段妖娆词语,我听着都有些害羞,你竟能从善如流,真是好了不起。”青瑶掩唇轻笑。
“阁主又取笑我了……”鸣凰脸一红,“鸣凰职责所在,定要这般说道才能给阁主你说明白……”
习惯了一板一眼的鸣凰。
还是得时不时地逗弄她一下,否则会变成木头鸣凰的。
“别把弦绷得太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青瑶笑笑道。
翌日,酒无骄收到了青瑶的回信。杜绝那群八卦的小厮婢女们,他执信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寄出信后,他一直在思索,小青儿给他的回信究竟会写些什么?会不会就直接告诉他,她也是想念着他。会不会如他一般,睹物思人?会不会……
深呼吸,吞了口唾沫,严阵以待的模样让他自己都不免偷笑,不过一封信罢了,怎么怎么纠结。定了定神,他拆开了信。信中并无一字,却是一幅画。
画中是自己与小青的第二次见面场景,背景是山洞,小青躺在山洞那,他正为她撕下沾在衣服上的血肉。他的眼神认真,她的眼神中有宽慰。
“怎么把我画得只有眼睛。”酒无骄笑了,虽说是第二面之缘,却是他与她的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他还记得当时的她虽醒了一会,却很快又被剧痛痛晕过去,所以自己的脸庞才会这般模糊。“原来当时的我在你眼中是这般模样。”
信中虽不着一字,从画中似乎诉说着千言万语。
其中深意,许是只有当事人知晓。
“少爷!”声音由远而近,那小厮急冲冲跑了进来,举着手中的另一书信,献媚道,“原来还有一封,绑在鸽子另一只脚那,幸好小人眼利。”酒无骄欣喜地接过,让小厮告退,心中揣摩着这莫不是才是青瑶想要表示的话语,期待地拆开,满腔的喜悦在看见头几行的瞬间消却。
信是小青寄的,内容也是小青写的,却是整篇不言情爱,前面通通写的是关于草药的保存方法。看到最后,却是写着武林大会的日期,并让他提前几日前来,说要介绍给堡内众人认识,请期待。
看到最后,他颤动着的小心脏似乎又充满活力,介绍认识?期待?那会是以何种身份去介绍?以漠北酒府酒大少爷酒无骄?以曾经救了她两命的救命恩人?以她师傅的宝贝孙子?还是,如他所愿,以相互爱恋着的身份?
倘然若失,这感受大概相同。
时间啊,请过得再快些吧。他在心中祈祷。
接连这些日子,他采药,以青瑶信中所写的保存方法将草药保管好,小心翼翼地收好他耗费这些日子所做的心血,收拾几套衣衫,与外公和娘亲告知一声,就在四月十四这天,他便踏上前往柳家堡之途。
一路畅通的话,定能赶上。
这些日子,柳家堡过得甚是戒备。临近四月二十,终于众人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这可是每一年府中的大日子,由上至下,皆是满心期待。
那夜,鸣凰前来,脸上有着愧疚,一见青瑶就跪倒之地,羞愧道:“阁主,请责罚鸣凰。”
“发生何事?”青瑶反应过来扶起她,按在椅子上,才柔声道,“说好了不行跪拜之礼。”
“阁主,那石家庄的掌柜死了……是鸣凰失职,请阁主重罚!”鸣凰仍是满面歉然。
“死了?如何死的?那茶楼?”青瑶闻言一惊。
“那日,本来派在何玉然家中监视的姐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刀剑相交声音,前去察看,却是中了那调虎离山之计,再回去时候,何玉然已然身亡。明面上是在他自家家中上吊自刎而死,,鸣凰亲自去官府验过他的死因,却是被一掌致命。鸣凰猜测,是先被杀了再伪装成自杀。茶楼那自他死的那夜就关门了,所有相关人都不知踪影。”一切都被布置得一丝不乱,线索便自此断了。
“一掌致命,看来是武林中人。应是那内奸杀人灭口。”青瑶低叹了口气,“可有找到那小倌?”
“在何玉然死后,鸣凰去验他死因之时,官府便收到百姓报案,说是河里有具尸首,属下跟着前去,虽然脸上身上已泡得浮肿,但根据老鸨提供的特征,此人正是那小倌。”鸣凰应道。
“动作真快,看来这小倌与何玉然还有那茶楼都是内奸手下的棋子,暴露了只能除掉……”牵连甚广,看来这内奸定是部署了许久。青瑶感慨内奸行事之迅速果断,实是出乎她意料,她低声续道,“何玉然毕竟为柳家堡辛苦了十年,鸣凰你替我去木管家那取百两银子给家属送去,厚葬了吧,此事暂不用再查,待我安排。”
“是!”鸣凰领命却迟迟不退,“阁主你不……重罚我吗?”
“罚你作甚?”青瑶失笑,“我也从未下令要你保护他的安全,这事也是我的疏忽,若是要罚也是得先罚我。要不,我们一起戴罪立功?”她调皮一笑。
“可是,线索就这样断了……”
“无妨,就算现在除不去,他们迟早会露面的。”青瑶垂眸轻笑,“阁主掐指一算,定会在武林大会时会有大动作。”
“是,但愿如阁主所料,鸣凰告退。”鸣凰回之一笑,起身离去。
筹划了这般久的一盘棋,他们难道不想在武林大会的舞台上好生赢一把么?
青瑶一笑,这对弈,让她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