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主希望洛宝林能有接见主母与被参拜的那一。只可惜,按宝林这位分来看,倒是有些遥遥无期喏,望您玉体安康,能活着见到的那一日。
话里话外意味深沉,执帕掩唇咯咯笑过,笑意不达眼底,深潭底布满森冷的寒意,微眯了眼,是以危险之信号。拨弄琉璃耳珰解闷,不至嘲慠,但洛茹月的长篇大论,的确没记住多少。
:所以啊,无论嫡庶,都是家妾。那你,又有什么好拿嫡亲的言来,拿乔呢?
身半蹲,端然娴雅,未有一丝波动,我早知顾予安会刁难于我,却没想到此人如此沉不住气,自鼻间的一声冷哼,不顾顾予安的脸色,施施然敛礼站起,掸尽罗裙上的灰尘,闲适淡然。朱唇翕合,糯糯声响。
:妾身意在,贵人不询宫人、姑姑,亲自来妾身厢房寻妾身,只为问一句嫡庶,贵人这不是大张旗鼓,又是为何?且妾身并未言“无干”,是问贵人“何干”,贵缺真是贵人,耳朵的用法也与我们常人不同啊。
:太后娘娘赐你中秋家宴置办之权,可从未给过你协理六宫之权。正是因为太后娘娘看重妾身,妾身为太后娘娘分忧是以侍疾,太后娘娘凤体抱恙,恢复康健才是第一大要事,而不是如贵人一般,觊觎太后娘娘手中的六宫之权、居心叵测。
后退几步与人拉开距离,似躲开极厌恶的东西,搭住静女素手,挺直腰杆与人对视,毫无惧意。
:妾身不知,也不想知,贵人与妾身心中早有答案。不是吗?您想满足于那丁点毫无意义的优越感,万不该寻妾身来作妖。
溪流潺潺,鸟雀叽喳,亭中俯瞰良辰美景,呷盏香茗松骨暖身。光透枝桠罅隙而来,落成桌上丁点光斑,瑞金镂空炉火焱焱,壶中水滚咕噜。采自清晨花苞露水,用于烹茶,为茶清香调一味馥郁,口齿留香。
“流觞溪乃上好去处。”
前时洵异同我来,持以半信半疑,如今只想大大赏她。我从未在宫中见过如此满载诗情画意的地方,多有邙州山水的味道,怀念而孤寂。
秋风落叶更添萧瑟,叶落化舟缥缈无定,无根注定漂泊。一时感性优柔,对此情此景有感而发,忆起此诗。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九月九重阳已过,偏偏过后方登高望远,殊不知为何。
回答的有道理,但宫中可是个随时随地有杀身之祸的,最应该不可缺少的便是福气,若是没有的话,那可就不好了。要学会多利用福气,哪怕是腻了也不可放手。
“淑女好见解,喜欢就是喜欢,本主也只能你喜欢的不是那么深罢了。”
上茶上的都将予安给烫到了,看来这楚淑人,真真要与本主过不去了,那么本主也没有必要去手下留情,让洛凝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丢了楚淑女的颜面,淑女你这巴掌是不是该打呢”
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至于趋炎附势之话,予安听着倒十分不顺耳,二话不就换了回去。
“淑女不必过谦,长什么样都是别人看的,若是淑女一直认为是这样,那本主又是什么样呢!岂非让人疑心本主是一个不好相处之人了吗?”
连绵下了好几日雨,好不容易老放晴,洛凝在予安耳畔嘀咕,就是想出去走走,予安觉得还是随了她的心愿,自个耳边也能安静些。
“主,披件披风吧,下完雨潮湿有点冷的。”
忆柳给予安系好,便退在一旁了。洛凝与忆柳两个饶兴致相反,自己认为挺好,不会缺了趣味。
“洛凝,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到太后娘娘宫中,由着姑姑们禀告能进方才入令。
“妾身顾氏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未曾见太后让予安起身,予安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规规矩矩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起来吧!哀家也有些时日未曾见过你了。”
“太后娘娘若是想见妾身,那妾身定时时过来,每日都陪太后娘娘多话。”
太后根本就不提这后宫的管理之权交给谁,予安她不会傻到自己撞到枪口上。两人有多多聊了一番,予安才退了下去。
“洛凝,去玉竹林吧!正好回来后顺道去一趟内务府,领布匹。”
“是主”
步入玉竹林,就闻萧声响起,看来有人在这儿吹箫,很是不错,是指一位男子见了女子便魂牵梦萦一般。待到佳人吹奏完毕,予安才出现。
“果然是好曲调,好佳人,好性情,沈宝林,只不过这曲吹的有些不太合适吧!”
“本主虽然不是吹箫的,但是琴谱是学过不少。”
疏影园向来为凝月所喜,不光因为园中有梅,还因着松柏翠色着实安人心神。
宫内自是不得策马,凝月失了这最大的爱好,日日闲来无事,只得拨弄琵琶。
抱琴踱步疏影,秋风飒飒,一阵凉似一阵,凝月却怕披风扰了抚琴,脱下来交给镜花,只着湘妃色单衣立于风中,沉吟片刻,手下淌出一曲秦王破阵乐,如金石相击,归雁惊寒。
凝月生长边境,听惯了肃杀的武曲,一时弹奏起来气场十足,教人不敢逼视。
一曲终了,凝月香汗淋漓,一阵风掠过,引得她打了个哆嗦。
夜晚雅琳娜随着宫人去了乾清宫,挥退宫人之后,雅琳娜便让吉娜给自己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