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若说着便告辞了燕熙,本想提裙奔跑回陶然阁,但总还记得自己如今是宫里的才人,得对得起陛下赐的庄字,刚抬起的手又放下,只是步子还是加快了许多。
燕熙揣了身子,被墨韵拘着出不得院子。也只有请安之时多往昭仪娘娘那儿走动走动,好在还有交好的姐妹,瞧着她郁闷,来探望时总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这日子才没那么难过。
先前着她还不甚清楚,如今自个上场,才叹息母亲当年的辛苦。燕熙抚着腹部,月份还小,还未显怀,若不是太医说着,也看不出里头躲了个小生命。
“唉,娘被你拖累着,都不能出去走走,虽然娘是个安静性子,这般拘下去也很难过啊。你可要早些时候出来...”
“嫔主,保胎药温着呢,快饮了吧。”
听听,自从她揣了身子,墨韵比她还更忧心,日日催着她喝药,以至于燕熙一听着就头疼,她试图转移着话题。
“我是不是还未往万寿宫送过东西——墨韵啊,快把我屋里的老参翻出来,雕个麟儿的模样给陛下送去——”
姬沛凝这些日子身子总是乏的很,所以有好些日子没给琉璃做吃的了,那小家伙记仇的紧,便也不乐意在她跟前晃悠了,整日窝在自个儿的小窝里睡觉,高贵冷艳的不能行,她没得那个精力,便也随她去了。
悠闲地卧在榻上,这才五月末倒已经颇有些暑意了,婢女在一旁摇着蒲扇,徐徐微风,又吃着冰镇过的水果,清清凉凉,可谓是惬意万分,就是颇有些无聊了。这般想着,婢女便禀报燕姊姊来访,急急让人迎进来。
望着来人,颇有些抱怨:“姊姊可算是知晓来瞧瞧妹妹了,快些来坐。”
姬沛凝接过雪莼羹,舀了些许送入口中,味道算不上绝佳,但也是不错的,瞧着燕姊姊抱怨墨韵的小模样,打趣儿道:“墨韵整日为姊姊操劳能不累吗?就是这两**妹身子都有些过乏了。”拿着手帕替其擦拭了一下额上的虚汗,“这五月天刚有些暑气,瞧这一路过来,累坏了罢?”
听闻燕姊姊吃不下饭,倒是颇有些担心,这个天莫要中了暑气,不然往后七八月大热天燕姊姊该如何过活?
“可不能不好好吃饭,我让珍珠去请太医来瞧瞧,莫要生病了才是。乘这个空挡,姊姊想吃甚么?妹妹给你做。”
待朝露匆匆忙忙领着太医进来,安娴已经睡了过去,却又被他们吵醒,待朝雨把自己扶着坐起来请太医把了脉,确诊是风邪侵体,
“劳烦太医开张方子了,咳咳咳……”
别过头,无力地抬手捂住嘴,一旁的朝雨也给太医递上一点赏钱,眼见他收了才心安,又吩咐朝雨跟着去拿药,刚躺下不久,又听一旁的朝露道她和方珩的侍女连翘提及自己染疾一事,本想怪她多嘴,又听到了方珩的声音,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让珩妹妹担心了,不过是小疾,”又是扭头干咳了两声,感觉有人牵着自己的手,也没有挣脱,毕竟难得两姐妹如此亲昵,
“进宫前,母亲还告诉我要照顾好你,可如今看来,怕是你照顾我多,真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