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轻烟的姻缘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皇上所赐,不可擅自主张。”
公主说:“我就看不了你这样软弱的样子。”拂袖而去,她也没打算看见柳轻烟一口气就答应,如果是那样,她又会不答应的。这个事本身就是让人左右为难的。
雨生无奈,就算是他柳轻烟真的有这个意思,也不敢违逆皇命啊,这纸和离书如果不是皇上下达,谁敢接。
但是哪个皇上会给自己的女儿写这么一份文书呢。
柳轻烟此生是不要想脱身了。
不管他对公主有没有感情,就是不能和离,自从他当驸马以后,婚姻上的自由算是彻底失去了。王雨生都曾有十二分庆幸自己错过。
端端固然不能理解自己,但较之公主,是好了太多。
几个男人一起喝酒,梨子在一旁随侍。星离打旁边经过,没打算和他们坐在一起吃。
轻烟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女人,说了一句:“这个洛阳城,如仙女一般的人真的太多了。”
月崂暗自得意,雨生多言道:“这是月崂兄弟的……”
什么呢?仙侣吗?夫人吗?红颜?雨生不好说下去了。
轻烟一下就懂了,不免哀叹一声。为何大家都有心爱的人,自己的,却偏偏会如此难缠呢,难道天命是如此麻烦的嘛?
“做人实在太难。”雨生感叹道。
“所以雨生兄,远离皇城,到洛阳城躲清静啦!”
“世俗难缠,只是不自量力罢了。”
“你倒是说得颓废,想咱们也是世家之子,年少有成,无奈因为婚姻之事,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奈何!也不知道这天上掌管婚姻的月老是不是老糊涂了,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换个年轻的来!”
“会的,明天就有你好果子吃。”仗着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月崂实话实说。
第二日,公主果然带驸马去了月老庙。
月老庙内永远的香火鼎盛,大家对人生大事还是非常看重的,每个人都带着虔诚而来,听听他们的祷告:
:求月老保佑小女子找到如意郎君,定当厚报。
:求月老帮草民找到从前失散的妻子。
:求
每个人都对他有所祈求,有所希冀,祈求得到他的庇护和垂怜,能够青眼相待,一生幸福。天下之人,真是可怜,为何姻缘了得就能一生幸福,真是奇怪?他们怎么想的。
进庙门的那一秒,月崂看见比肩而立的崇阳和轻烟,想想这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拉扯的第一根红线,竟有几分怔忡,真要自己亲手来剪断吗?
不免为一时的轻言所困扰,自己这个任性莽撞的脾气一时还没有改得了啊!
雨生望着他,他没有管。迅速飞上神坛,与神像合二为一。
崇阳拉着轻烟跪了下来:“崇阳请月老解除与柳家轻烟的婚配关系,从此不再各自留恋,各安天命。”
轻烟双拳握紧,眼睛逼视月老神像,仿佛在威胁他。
月崂暗笑:“轻烟,此刻不要演得如此难受。我若是一旦解开,你怕是要四只脚起飞呢!大丈夫何患无妻,尤其是这种薄情的妻子,不要也罢。大把的女孩子在排队等你呢!
月崂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口诀,分头拆了他们脚上的红绳。公主再看驸马,觉得并无留恋;轻烟看着公主,也觉得无甚惧怕。
一秒钟的事情,各自心头都转换了心境,也是莫名其妙。
二人鬼使神差,就都双双落笔,签下了和离书。各自分道扬镳。
原来解除姻缘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雨生看他二人一脸轻松的样子,自己都有点后悔,当时如果也去月老庙禀告一个明白,也许端端心里会好受一点,自己也不用这么内疚。
当然,他并不知道身边的这位兄弟就是民间大名鼎鼎的月老月仙儿。
月崂干完这件事,觉得通体舒泰,解脱了两个互相怨怼的人,是功德无量啊。
白日,星离问起:“为何公主就这样放过了?”
月崂说:“凡事都在一念之间,他二人既然能够携手回去,自然有和解了的地方,我们就不要去管了。”
星离没有不信,觉得人间也是离奇。昨日还要死要活,绑人去解决问题。一隔三日,便万事大吉,啥事没有了,真真的复杂。
月崂每次看着星离这个模样,总觉得,她还真的是待在佛祖的身边比较好。怪不得天路不能大开,真的要开了,不是说人间的凡人会去天庭看热闹,闹得不可开交,而是这天上的人,譬如星离,下得凡来,必是手足无措哦!
瞧她那没办法的劲儿,空有一身法术。
我怎么喜欢了一个自己都看不上的人呢,哎!说罢一揽星离肩膀,好像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