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贾太监,我吹你娘的屁,你妈和你媳妇才是猪了,丑里吧唧的!你姑奶奶我貌似天仙,赛过嫦娥,我呸!”
其中一个厉害的姑娘悄悄儿骂了起来。
“贾太监,那个**,晚上你就不会觉得姑娘们丑了。”
憨女子嘴趴在薇娅的耳边,悄悄儿地笑着。
众人都不理论,假装儿没有听见她俩的谈话。
“……”
薇娅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心里感觉闷得慌,堵堵的。她急急忙忙地收拾好,去上了趟厕所,准备晨读。
还好,去厕所的路上,倒是蛮顺利的。白天再看这个地方,反而幽雅清静。她穿过一个过堂,经过学生食堂和老师食堂,即是一片雅致的竹林。竹林长长的,紧挨着院墙,院墙低矮,外面是一条窄窄的草路,时而农人们从草路上走过。草路的侧面就是一大片稻田。整个秦巴山脉的西南山区,都是绵延大山下有小块子盆地。盆地上一块块的稻田密布,稻田尽头河流漴漴而过。竹林尽头,有几株大李子树和桃树,厕所就在李子树和桃树下。厕所的北边是幽幽坟冢,坟冢里面盆碗粗的柏树四季常青着。稻田恰在厕所的东面和南面。
“这里倒还真是一个读书的好去处哩。”
抛开黑夜里的惊悚,薇娅心里啧啧地赞叹着这个极雅致的地儿。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少爷小姐们,你们是西施再世,还是潘安复活?你们擦脂抹粉的给谁瞧呢?你们可是我教过的最烂的学生了!我倒是无所谓,带完你们这届末班车,我依然可以被调去镇上,而你们只能世世代代烂在这沟里了。我已经创造过辉煌了,你们对我来说,只是我离开时的一个败笔而已。”
薇娅刚一跑到教室门口,只见贾卿乙站在讲台上振振有词地宣讲着他的那一派赫赫有名的理论来,仿佛他的话语即是全世界最完美最合理的至理名言。
“报告……”
薇娅小声地喊道。
“我不在乎咱们这个烂班里再多一个烂学生来。”
贾卿乙傲慢地看了一眼薇娅,示意她进来。
薇娅会意,轻声儿走了进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你别理会他,他是一个疯子,天天都要把他那套至理名言拿出来宣讲一番。我们早都听腻了,耳朵里长了死茧,谁理会他呢?”
同桌高烨悄悄声儿对薇娅说道。
“噢。”
薇娅细细打量着这个男孩子,瞧他竟是一个帅气蛮仗义的人儿。
贾卿乙即是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
如果说这所新学校的环境烂是一个特点的话,那么这所新学校的教学气氛烂就是一个最大的特点了。语文老师是一个糟老头儿,脑门儿油光锃亮,他讲课倒是有一番情趣。讲到动情处,便十分得谑皮俏语,喜欢和同学们开玩笑。
“但是他讲的语文课还是没有那个穿着花连衣裙的女班主任老师讲的语文课生动有趣。他似乎有些时候已至江郎才尽,但有些时候却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文学素养,也就那么一点儿。”
薇娅心里叹道。
说完这语文课老师,接下来就是英语老师了。话说出来,要笑掉你的大牙。这全校翻遍了,竟然找寻不出一个像样的老师来。找来找去,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脸面儿倒挺精神的,据说有些疯病,时常儿自言自语。他曾经也很优秀的,乃西安外国语学院毕业的,一直在县上中学任教英语,谁知他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概他经受不住这样的悲痛,一蹶不振起来,渐渐地人也竟疯癫起来。
物理化学地里课由一个年轻的二十多岁的男老师兼任着,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儿,说话一丝不苟,看起来却是一个蛮正经有学问的人儿。
生物课则由一个高大帅气的差不多也是二十来岁样子的男老师教,他很像现在网络里的男主角儿,风流倜傥,十分惹女生们喜欢。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眼看着这一趟末班车儿即将掉进烂泥沟了,唯独他两个老师儿却是这所新学校里独特的风景儿。一个治学严谨,一个风流有才,两个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自然思想不俗。
薇娅那颗失落的心不觉又增添了几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