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摸着小家伙的额头,看着他那满眼的天真无邪和兴高采烈,她的心里也是欢喜异常。
“你把他宠溺坏了。”
男人笑着嗔怪着。
“……”
姑姑笑而不言。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地在稻田间漫步说说笑笑。
走到那片幽竹林间,两人停下来坐在石块上聊天,小表弟则在那里拾弄着那些碎石子玩儿。
“让我再好好儿地瞧瞧你。”
男人紧挨着姑姑坐下,抚弄她额前的碎发。
“这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瞧见了可不好哩。”
姑姑羞怯道。
“有啥不好哩,谁敢管咱俩的事儿呢?要是可以,我立马把你娶回家,连同儿子一道娶回家。”
男人笑嘻嘻地道。
“你可是胡说八道了,怕是被人听见了,又要嚼着那舌根子了。”
姑姑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四周静悄悄地,阵阵荫凉在阳光的缝隙里闪闪烁烁。
“你放心,这个当儿,大家都忙着午睡了。”
男人安慰道。
“……”
“我此刻挺想你的。”
男人挤眉弄眼着。
“……”
姑姑红着脸低下头。
那荷塘里,两只水鸭子都慕悦着莲花碧叶的纯净艳丽,都想游弋在那株最美的莲花下面玩耍。你争我夺,两只鸭子互不相让,打起架来。引人注目的莲花和大伞般的碧叶经不住它俩的扑腾,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喔兮,喔兮。”
断臂爷爷看见了那两只野水鸭子折腾着莲花,忙忙地喝呼着,意图将它俩赶出荷塘去。
两只鸭子打得正起劲,不曾想这一声唬咧咧地呵斥声劈天盖地而来,唬得魂飞魄散,只顾四处逃窜,惊起荷塘里滩滩水花四溅。
这一声吆喝声恰似晴天里的一个霹雳,硬生生地砸在了竹林中的两人的头上。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多少酣梦半觉醒。
姑姑和男人正聊得起劲,也不曾防备这里别处还有人,一时,两人也被唬得不知所措。
“你快走吧。”
姑姑忙忙催促着男人。
“真他妈的扫兴,这死老头子啥时候藏在这里的?”
男人气狠狠地抱怨着。
“你先走吧,我改天来找你。”
姑姑忙忙安慰着他。
“……”
男人绷着个脸,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怏怏而去。
姑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也只是一番怏怏不乐。直到男人走远了,她才抱着小表弟回家去。
断臂爷爷赶完鸭子,边迈着碎步,边扶弄着路边的稻苗回屋子去。他有些困了,想好好儿地睡一会子去。
姑姑回到屋子里,婆婆还在午睡着,鼾声雷似的,一阵接一阵儿。姑姑不忍去惊扰她,踮着脚尖儿移步到对面床边,和衣而卧。此时,小表弟也有些困了,妈妈轻轻拍了他两下,他即安稳地睡着了。
下午,薇娅和父母才从古镇街上回来。
“医生咋说的?”
婆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问着。
“就是有些贫血,给开了些补血的药。”
薇善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慢慢答着。
“开了多少钱的药?”
婆婆又继续问着。
“三百多了。”
薇善德继续回答着。
母子俩聊了一会,婆婆即去弄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