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桑格一笑,走过去也取出一支,低头望着惜芸,眼神温软,“你想家了?等过了今年,我带你回缙国去看望家人罢。”
“那就多谢你了。”惜芸莞尔一笑,回过脸来,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阿措呢?她在哪?”
阿措的伤势一直反反复复,时轻时重,惜芸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可自从到了这别院后,惜芸就见不着她了。
“她么?我已安排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养伤,请了赤水城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她很快就会好起来,姑娘请放心。”
桑格说得郑重其事,并不似说谎,惜芸略略放宽心,一转头,突然看见那铁塔似的吉图急急地跑来,站在门口道,“世子,太师叫你过去,说有要紧事。”
一一一
桑格被他的父亲唤走了,惜芸倒是如释重负,乐得清静片刻。
只是清静归清静,心里的焦虑愁闷却更是与日俱增。
在这陌生的赤水城,和同样陌生的太师别院,逃走的机会是越发的渺小。
这里深门大户,守卫森严,别说逃了,如果没人带路,惜芸连出口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越想越烦恼,越想越揪心,绞着衣带,在桌边枯坐半晌,愁绪难解,实在烦闷了,忽然瞥见案几上置了笔墨纸砚,惜芸细细一看,竟然还都是上好的宣纸徽墨,湖笔歙砚。
在戎国,想不到还能看到缙国的物什啊。
惜芸倍感亲切,不觉走了过去,摊开宣纸,研好墨,安静地坐在那儿,临摹窗边青瓷瓶中的那束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