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渐清点点头，与纪灵兮并肩往前走去，完然没发现站在她们身后的南风离。

夜里等下人都睡下，纪灵兮将房门关地严严实实之后，就与洛渐清一声坐在床榻的桌案前，看着案上的梳子发呆。

“她今夜到底出不出来？”等了小半会之后，纪灵兮开始有些不耐烦。

“再等等吧。”洛渐清话音刚落，一缕清烟从梳子内飘出，随后化作人形。

不管是否有心理准备，纪灵兮在这样的夜晚看到脸色惨白的画姝，还是会被吓一跳。

“姑娘找我？”

“我们去找过白许了。”洛渐清说话永远比纪灵兮快一步。

画姝闻言愣了愣，“那他如何说？”

纪灵兮会心与洛渐清对视了一眼。

“他说不认识你。”纪灵兮咽了咽口水，极小声回答道。

画姝一时没听清，“灵兮你说什么？”

“她说白许不认识你。”洛渐清倒是毫不怜悯说出这个事实。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们曾经明明……不行，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画姝情绪激动，说着就要往外飘。

洛渐清拦在她身前，“你先别激动。”

“我与他的事，不用你管。”画姝对洛渐清的阻拦甚是生气，一挥袖便将她推倒在地。

身前再也没有阻拦，画姝的身子穿过紧闭的房门，瞬间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纪灵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扶洛渐清，顺带着解释道：“真……真不是我不想帮你，是画姝实在吓人，我都不敢靠近她。”

“你现在好歹也拥有我的异术，怂什么？”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画姝若是闹出人命，基本也别想过奈何桥了，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或者魂飞魄散吧。”

“这么严重？”

“不然你觉得我为何不让你告诉她，白许已经成亲的事情。”

“我看她那样激动，也不像是在说谎。”

“许是画姝死后，白许发生了一些事情，把她忘了。其实你有没有觉得，今日在白府见到的那位姑娘，眉眼有五分像画姝。”

“怎么也算朋友一场，还是同窗，还是追上去看看吧，若真的魂飞魄散，很惨的。”

“那就跟过去看看吧。”

“小洛洛。”

“嗯？”

“为什么你现在当人了，还这般淡定？”

“若我说，我活了那么久，想死了，你信吗？”

“我不信！”纪灵兮猛然摇头。

“我也不信。”

洛渐清轻笑一声往门边走去。

由于画姝比她们先行一步，还不是用走的那种，所以纪灵兮她们可是一路小跑，跑了许久，才跟上画姝。

月黑风高，寂静无人的街道飘着一缕清烟，真的没有比这个更诡异的场景。

纪灵兮拤着腰，气喘吁吁停在街道中间对洛渐清道：“小洛洛，我跑不动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画姝都快到白府了。”

洛渐清百般无奈回头来拉她。

纪灵兮拖着不情不愿的步伐，跟在洛渐清身后继续跑。

她们最后还是追到了白府门前，可画姝却不见了。

“画姝不见了。”洛渐清站住身子，快速将四周的环境观察了一番，却仍找不到那缕在夜里特明显的轻烟，“纪灵兮，你快感应一下，画妹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