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这是将军让我带给你的信,将军,关于这只鸟,你看完了信自然会明白一切的,将军让你务必亲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在下告辞。”
色暗淡的像是黑色的牢笼,仿佛要扼杀一切生灵。
房内,晓烛轻剪,泛黄的火光飘飘熠熠。
艾琉璃坐在烛台旁边,轻轻打开信笺。
阿璃不知不觉我去塞外已经一月有余,可是你的名字我却无时无刻的都在心中惦念。
以前,无论怎样的战况,我的信念是一定要胜利,而现在我唯一想到的是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我开始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战事胜利了,明日我便要启程,心里太挂念你,所以我特派亲信提前告知你我的消息。给你送去的那只红莺幼鸟,便是我们当时在树下捡到的那只奄奄一息的红莺孵化的。
而我把它的母亲留在了塞外,它已经适应了那里恶劣的环境。阿璃,真的很可惜你没有看到它迎风飞翔的样子,那姿态仿佛它不是一只红莺,而是一只傲视苍穹的红鹰!
阿璃,我把奇迹给你带回来了,同样也给你带回了勇敢与信念,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和那将死的红莺一样,浴火重生!
我不在乎你以前的一切,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在乎,只要勇敢一点,你一定可以放下一牵
所以不要放弃,一切有我!
等我回来娶你!
居阳亲笔
句句真心,艾琉璃用手抚摸着纸上一个一个的字迹,就好像在抚摸他居阳的心。
她何德何能,能够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此记挂。
她打开这个别致的鸟笼子,这只鸟太,才刚出生不久,还不能飞,抬手逗弄几下这只红色的不点,她内心澎湃一片。
居阳和爱情……
自己要再信一次吗?
长长吁出一口气,艾琉璃站起身来。夜已深,她却毫无睡意,太冷,心,却火热无比。
打开房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东西绊倒,然后有一双冰冷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身体,把她扯进一个怀抱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艾琉璃惊讶地叫出声来,原来是陆轻鸿一声不响地坐在她的门前。
努力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半年前,她该死的贪恋,恨不得让他抱着她,而半年后,这种亲昵她早已不再贪恋。
陆轻鸿任由她挣脱出来,然后重新坐下,保持自己刚才的姿势。
他身体倚在木门框上,直接坐在了覆满了雪的石阶上,一条腿向外伸展,另一条腿竖着立起来,一只胳膊搭在竖起来的腿上,这个样子,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不出来的忧郁。
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坐在她的门外守候了,上一次,在望舒园里,他们成亲的前一晚,陆轻鸿也是这样坐在她的房门口,独自在寒风中等待着。
但这次和上一次的心境不同,上次他是是满怀希冀,这一次却充满绝望。
“你无缘无故坐在这里干嘛?”艾琉璃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
他的病好了吗?这么冷的怎么能穿的这么单薄坐在门外呢!
陆轻鸿没有看他,也没有出声。
“你找我为什么不敲门进去?”
艾琉璃又问,男人依旧没有回答。
“你坐在这多久了?”她再问。
这厮仿佛赌气一般,还是没有开口,其实他从她进房后就一直守在这里了。
数次追问却得不到回答,艾琉璃又免不了发脾气。
“深更半夜,你在我房门口坐着当哑巴,你是料定了我能出来是不是,既然这样,我如你所愿出来了,成全了你的苦肉计,你为什么又不话!”
陆轻鸿猛地抬起头看她,眼珠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通红一片。
“苦肉计……原来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想我……”
他重新低下头,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怎么也想不通,所以一时间睡不着。”
居阳要回来了,他千里迢迢送来红莺,还有那封亲笔信,这一切都令他害怕。
“那人为什么要从那么远给你送来一只红莺,而且现在根本不是这种鸟类生存的季节,这是不是代表了什么?”陆轻鸿终于幽幽地问。
艾琉璃看着他,这种气氛真的让她很讨厌,就好像是一个丈夫在质问出轨的妻子一样。
她也讨厌现在的自己,自从穿越到这未知的古代,她觉得自己的性格也变了好多,变得拖拖拉拉,犹豫不决,不知好歹!
远方一个男人在战场牵挂她,而她却为了一个伤她害她的男人举棋不定。
“陆轻鸿,我要成亲了!”艾琉璃似是下定了决心。
成亲,给居阳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什么……”陆轻鸿不敢相信的轻轻问着。
他站起身,看着她的眼睛,再次问到“阿璃,你再一遍,你要成亲?你要和谁成亲?居阳吗?”
“没错,我决定要嫁给居大哥!”
“你走吧,如果你真的没有容身之地,我会给你一笔钱,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会过得很好。”艾琉璃躲避着他的眼睛。
“给我一笔钱,哈哈哈……你认为我不走是因为钱吗?哈哈哈……阿璃,你怎么可以这么伤我的心!”
陆轻鸿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那样子简直和哭一样。
“总之,你走吧,你很明白,我们根本做不成朋友。”
艾琉璃知道这些日子她都在自欺欺人,什么朋友,根本就是撒谎。因为她可悲的发现,只要自己还接触他,就会还有心动。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能为了一个欺骗利用自己的人而伤害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怎么会做不成朋友呢?我们做朋友的这段时间,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他一回来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呢!”
陆轻鸿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
“总之,我求求你,你走吧,你在这样,我和居大哥都会很痛苦!”艾琉璃多了些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要赶我走!我不走,我只不过想守着你,为什么不行!”
“你知道的,我总要嫁饶。我要忠于自己的家庭,忠于自己的相公,我不会允许自己与别的男子做什么狗屁朋友,我现在游走在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中,我很痛苦,你明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逼我,难道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死”字再一次揪住了陆轻鸿的神经,毫无由来的,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从白色已经变成了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