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某疗养院停车场。
严沛沛熄了火,往后座看去,“大哥,你真的是跟我一起来看我爷爷吗?”
“不是。”从坐上车后就一直沉默的唐牧深终于面无表情地说话了,“我来找周仁良,你自己去看你爷爷。”
“周仁良?周家的那个教授么?”
“嗯。”
严沛沛一脸惊讶,“他怎么老到要住疗养院了?算起来也就五十多岁的人吧,出车祸还是中风啊?你跟他还有交情呢。”
唐牧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少问问题,对你有好处。”
“干嘛,搞这么吓人,问一问也不行了。”严沛沛打开车门,“说起来,你知道最近小九在哪吗?我怎么打她电话都不接了。”
唐牧深道:“和她哥在国外玩。”
“好伤心!她出国玩竟然不叫我,都不跟我说一声!”
“嚷嚷什么,就算叫你,你有时间陪她玩?”
严沛沛嘟起嘴,她现在是总监职位,确实没有太多休闲娱乐的时间,“说说也不行哦,好歹我跟小九是好姐妹好不好,她出国玩,我要跟她讨礼物呢。”
“什么东西你买不起买不到的,列好清单,给许承。”
严沛沛看着自家老哥的背影一阵无语,这是买不到和买不起的事儿吗?
这是心意!
叹了口气,她和唐牧深分开两个方向。
唐牧深去的是周复礼所在的病房,周仁良正在病房里喂周复礼喝粥,他的公文包放在一边,喂粥的动作十分小心。
来之前,许承就已经把周复礼的情况详细仔细地调查过了,他现在已经出现精神错乱的情况,语言能力也大幅下降,周仁良为了治好他,跑过不知道多少家医院,头发都白了大半,最终还是带他回到这疗养院里。
心病是最难医的。
“周教授。”
唐牧深的出现让周仁良喂粥的手一抖,两人上一次见面是在津北大学的办公室里,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会,他竟然找到疗养院来了,周仁良不禁有心力交瘁的无奈感。
“唐总,我能给你的东西已经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周仁良的语气很不友好。
“我想要周教授手里的另一样东西。”
周仁良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愤然起身,“姓唐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拿着一个把柄对人予取予求,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唐牧深的眼眸中露出寒意,“的确,在教儿子做人这件事上,您比我父亲强多了。”他冷淡地看了眼意识不清的周复礼,讥讽道:“毕竟我父亲只会教儿子怎么好好活着。”
“你”周仁良一口气堵在胸口,又坐下了,手握成拳放在腿上,“你到底还想要什么?要么,把我这条命给你,总行了吧?”
“我是个商人,没价值的东西要来了,太占地方。”唐牧深话说得十分难听,“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今天我来,是要你保险箱里的那份资料。”
周仁良显然没料到这茬,被羞辱的愤怒瞬间由恐慌替代了,“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