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听说齐容一家来了的时候,心里更是猫挠一样的痒痒。
可她如今被禁在院里,出门是不可能了,郑姨娘定然也不会放了外人进来,乔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眼下她身边伺候的都是说不上三句话的,每日里除了吃饭吃药,竟连点消遣的事都没了。
齐想想就觉得憋闷,换了条胳膊接着趴着,却牵动了后背上的伤,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气。
屋里响起推门的声音。
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托盘里捧着伤药和纱布,来给她换药。
齐懒洋洋地趴着,任由那丫鬟给她把衣裳半褪下来,将那驱肿消炎的药膏在背上匀开。
药膏膏体透亮,沁入伤处便是一阵温润的清凉,顿时便缓了伤处的痛热,又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闻之凝神,沁人心脾。
齐眯着眼享受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见黑。
她舒服地伸了一下筋骨,手臂却碰到了什么东西。
床头不知何时多了几本书,齐心下生疑,拿来一看,竟是几本崭新的话本。
她随手翻了翻,翻到某一页时顿时愣在那里。
只见那书页中间瞧瞧地夹着一朵桃花,眼下花瓣已干,但那粉嫩的颜色却保留下来,仿佛还能闻到那清淡的花香。
桃花下正压着一句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齐的心顿时狂跳不已,惊讶、慌乱、不安……各种情绪顿时涌了出来,似要将她淹没。
她赶紧将那书页阖上,慌乱地塞到自己的枕下,心却砰砰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第二日又到了换药的时候,来得却不是昨日那个丫鬟。
齐心里失望不已。
她本还想抓着那丫鬟问一问始末呢。
如今看来,恐怕那人也是浑水摸鱼摸过来的吧?
若是被她娘瞧见了,只怕也是要拉去处置的。
思及此,齐也不敢说什么,只乖乖地趴着上药。
上完药后,她又看了一会儿话本,觉得眼皮子有些沉了,便甩了书午睡。
一觉醒来,床头却又多了东西。
是一只九连环。
齐将那连环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又从床上伸出头来满屋子瞧,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这个郑昀,莫不是通了神仙不成,送个东西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手把玩起手里的连环来,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等到贡院那边考完,齐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郑姨娘再也找不到理由拘着她在屋里,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笑眯眯地同齐容一起出了院子,又与齐宸一道坐上了往贡院去的马车。
今儿他们是要去迎那几个考生的。
郑姨娘长吁短叹,心里想着这女儿大了真是关不住了。
可这事却不能就这样了了。
有小厮从外面匆匆而来,对她行了一礼:“郑姨娘,舅老爷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