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媛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开了窍,都能想到这么细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若是想表现你的诚意,可要早些,我听说容姐姐过年开春就要回汴京老家了,天高皇帝远的,你又要忙着备考,到时只怕想开口都开不了了。”
魏弘却道不急,说他自有考量。
魏媛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这回去可就是疾风骤雨了,你须得记得这是我为你扛的,日后可要对我好些。”
魏弘抱拳道:“自然忘不了你的好处,日后必涌泉相报。”
魏媛又想起一事:“眼下还有十来日就过年了,我瞧着这边都开始采买年货了,你这是不打算回家去了不成?”
说话间,外面又开始落起雪了。
魏弘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道:“明年就要下场一试了,那些远在外地求学的举子有哪个是回乡过年的,且等到明年下场的时候再说吧。”
魏媛了然:“我这话是替祖母问的,你若是心意已决,那我回去就照原话禀明她老人家了,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
宋书和从暗庄里走出来时,夜已经深了。
他看了看天上朦胧的月,方才输掉的那五百两银子,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若早知今日手气这样不好,还不如找花魁娘子喝花酒去,何至于跑来这里撒银子。
“陈吾陈吾?”
他高声唤了几声,却未见那小厮的影子。
莫不是在门口等着太无趣,也跑去寻花问柳去了?
宋书和心里咒骂着这厮,想着回去定然要狠狠打顿板子教训教训他。
却险些被什么东西给绊倒。
定睛一看,地上竟然落了个包袱,半张银票从那裂开的口子漏了出来,看得他眼神都不由变了。
再往边上看,一个中年男子正躺在里包袱不远的地方。
身上衣裳齐整,也没有哪里流血,看着像是突发急症晕过去的。
宋书和便壮着胆子上前去试探那人的鼻息。
还喘着气。
宋书和心里松了一口气,手却突然被那人抓住了。
那人从昏迷中醒过来,挣扎着抓住他的手,呻吟道:“救我……救我……”
还没等宋书和反应过来,那人又头一歪昏了过去。
宋书和赶紧甩开那人的手,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正踩在方才那包袱上。
被他方才那么一碰,包袱里的银票明晃晃地落在了地上,在月光下仿佛闪着诱人的光彩。
他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进那包袱里摸了一把。
银票扎实的触感让他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这可是天降的横财……
宋书和想想自己方才输掉的那五百两,只觉得手下的银票都是温热的,让人怎么也撒不开手来。
他瞧了瞧四下无人,又看了看那人还昏迷不醒,便顺手将那包袱给塞到自己袍子下,临走时还不忘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