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嫁妆,便是要担下动妻室陪嫁的名声。
任哪个正经府邸,都没有动太太陪嫁的先例,若真是有人动了,可是要遭人嗤笑的。
齐大老爷面色稍动,语气也有些缓和:“不是动,只是查看一下罢了,又怎么会让人知道?”
齐宸瞥了赵姨娘一眼,凝眉对齐大老爷道:“这妇人远在城外的庄子里,都能将一只手伸到咱们府里来搅弄,父亲还以为什么事都能瞒得住吗?”
这话一出,齐大老爷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赵姨娘见状咬牙呵斥齐宸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命令自己的父亲,无君无妇的下贱坯子……”
“放肆!”
齐大太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她指着赵姨娘的鼻子,气得脸都青了。
“你不过是被撵出府的罪妇,回来搬弄是非不说,竟还有胆子骂姐儿。”
“我呸!你也配!”
齐大老爷见她被气得浑身发抖,便对齐宸道:“快去陪着点你母亲,她有孕在身,不便动气。”
赵姨娘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
她指着齐大太太道:“看来大太太这日子过得很是风生水起,我离了府,倒是给您腾了地方,地位抬高了不说,肚子里还怀上了,当真是人中龙凤的。”
“只是不知道这肚子里揣着的,是齐府的正宗嫡子,还是市井流纺的下贱杂种?”
一番话说出来,莫要说齐大太太气得要撕了她的嘴,就连齐大老爷都面色铁青,恨不能给赵氏一个耳光。
齐宸见状,安抚了齐大太太坐下,又走到齐大老爷身边,小声对他道:“我看今日她的有备而来的,就是想让我母亲气出个好歹来,父亲可不要轻易上了她的当。”
齐大老爷从未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只觉得多看赵氏一眼就恶心。
何况她说得那些腌臜之言,又岂是谁人都能随便听的。
便对齐宸道:“你先扶你母亲回去歇着,此事也莫要对旁人提起,我自会处置。”
齐宸闻言点头,到齐大太太身边低声劝了她几句,劝得齐大太太稍稍消了火,扶着她的手站起身来,预备先回去歇歇。
赵姨娘见她要走,抬高声音喊道:“太太这就要走了?难道就不好奇我带来了什么人?”
齐大太太的脚步陡然停住了,奇怪地看着她。
“你带来的人,自是与你一口同心,又与我何干?”
赵姨娘忽然笑了。
“我记得以前太太手上总爱带着一枚绿松石的戒指,听说是从前老太太戴过的耳坠制的,一个给了宋姨娘,一个给了您,对也不对?”
齐宸一听到她提“戒指”,心里便咯噔一声。
齐大太太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赵姨娘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继续道:“我还知道宋姨娘的戒指,背后刻了一个祥字,您那个背面则刻了一个瑞字。”
“只是不知如今太太的那枚戒指所归何处了?”
齐大太太脸色铁青:“我的东西去了何处,如何了,难道还要同你禀明不成?”
赵姨娘笑道:“太太可不要误会,我这话自然不是自己问的,可是替老爷问的。”
“日前有人找到我,同我说府上的大太太品行不端,在外与人勾勾搭搭,不仅把自己心爱的戒指送了那奸夫做定情之物,还与其珠胎暗结,想要颠倒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