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显然想不到这些七扭八绕的缘故。
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愤愤不平。
齐宸便委婉道:“可能是你娘觉得人言可畏,毕竟你表哥尚未成婚,你也快到及笄的年纪,就更得注意人言可畏。”
“常言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纵然你们内心坦荡,但难免有心人妄加猜测,还是谨慎些得好。”
齐闻言愁眉苦脸道:“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儿,这些道理自然是明白的。”
“今日与你提起,也不过是想你能假意同仇敌忾地安慰我两句。”
“你倒好,反又将我说了一顿,早知如此,我就不同你提了。”
“让你像个老学究似的,唠叨个没完?”
齐宸失笑:“明明是你让我评理的,说完了倒还怪我评得不好听了?”
“罢了罢了,下次你干脆直接说,究竟是要我夸你还是捧你,我准保照着你想听得来,没一句逆耳的还不成?”
“不成!”
齐斜了她一眼:“我只当我是那傻大愣,只拣好听的听是?我就爱听你说实话,只要是大实话,再难听我都听得!”
齐宸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若是日后我说出什么难听的实话,你可不要气得跳脚。”
齐冷哼一声:“就怕你不说呢。”
齐宸闻言抿唇一笑,忽而道:“那我说句实话,我觉得你那表哥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呢……”
齐先是一愣,继而脸忽然红了。
她啐道:“我看你这分明是来拆台的,胡说些什么呢!”
齐宸只瞧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得恐怕没错。
只有被说中心事的人,才会是这副欲掩弥彰的娇羞样子。
就好像方才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郑昀的目光就没从齐身上挪开过,就好像舍不得少看她一眼似的。
一个在大街上都注意分桌而坐的人,一看就知不是那种不知礼仪的粗俗之人。
定然也深知未婚那女之间那套避嫌之理。
却又怎会因“不懂规矩”而私下见面,还险些闹出私相授受的风波。
只怕更多是情难自禁吧?
郑昀究竟对齐报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齐却是个头脑简单的人,郑姨娘的聪颖她半分没学到,对事分人从来只以好坏论,却从不去细想背后的东西。
况且她不相信,聪明如郑姨娘,会看不出些什么来。
仔细想想,从孙大的事之后,齐就很少能出来走动了,几乎没日都要被她娘拘在院子里。
而郑姨娘得了府里的钥匙,对几个小门的管束却比孙姨娘还要严格,进进出出的都要拿对牌才行,否则绝对是进不来的。
难道那郑昀真是别有心思,被郑姨娘看出来了,所以才这样防着的?
齐恍然不知齐宸心中在想些什么,还以为齐宸在打趣她。
便故意摆出一副凶相道:“你若再拿我说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还有今日见到我表哥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不然她又不知怎么疯。”
齐宸道:“我可以不告诉你娘,但你得向我保证不同他私下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