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息壤!”他大笑起来,转身便带着盒子消失在原地。
元澶真人筷子啪嗒掉到桌上,胡子上还沾着白米粒。
“息壤?”寒月真人面上忽然晴转多云再转电闪雷鸣。
“是、是啊”灵葭下巴都快戳进胸口。
寒月真人眯起眼,“哪来的?”
“是,是”灵葭眼珠子滴溜溜飞转,忽然右拳猛击左掌,脆声道:“是一位很厉害很厉害的前辈送我的!当然我也不是白拿,我拿东西和他换来着。”
“哦?”寒月真人直往外飙冷气,“那位前辈又是从何处得来,竟如此大度,将这等神物送你。”
“前辈他也是从旁人那得来的呀,旁人又是从哪得来的徒儿哪追溯得了那么远,这不没完没了嘛,”灵葭露出甜甜的笑来迷惑寒月真人,“何况这就是一团泥巴,对我们灵植来说是神物,对旁人来说它就是一团泥巴,没用的呀,正好我手上有那位前辈需要的东西,我就跟他换了。”
“不知那位前辈姓甚名谁?为师自当亲自酬谢。”寒月真人步步紧逼。
灵葭连连摆手,“不必的师父,前辈他很低调,不喜欢被人打扰,都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老龙的确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都是让她自己猜的,故而她这么说倒也没毛病,不算欺师就看寒月真人怎么理解了。
“是么。”寒月真人动了动唇,“那,你是在何处遇见那位前辈的?”
灵葭故作高深地仰头望天,“在那位前辈的伤心之地。”
“”寒月真人诡异地盯着她,“具体是何处?”
“”灵葭双手捂住耳朵,摇着头跑开,“师父你别问啦,我累死了先去睡一觉,你们先吃啊,给我留点儿就行。”
她一下卷进自己屋里,砰的甩上了门。
“小师妹!”乐殊手伸了伸,看到师父黑沉沉的脸,又战战兢兢地收回来,乖乖放在膝盖上。
元澶真人吸溜吸溜啜着酒杯。在他看来,年轻人敢闯敢做,是值得鼓励的。
当然儿子的意见最重要!
他看看屋子,又看看儿子,明智地选择闭嘴。
寒月真人无奈地叹息一声,开口道:“为师不问就是了,你先出来把饭吃了吧。”
屋门再度砰的弹开,灵葭一阵风似的卷出来,坐好。
“我躺了一阵,可是肚子空得慌,我觉得还是先吃饭吧。”她端起面前的酒杯,高高举起,“我敬大家一杯!”
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灵葭的脑袋瞬间被酒气冲得有些飘,看寒月真人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次在外面,没受伤吧?”虽然已经打算不追究了,但寒月真人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完全没有!”灵葭得意地咧着嘴,“不仅如此,徒儿修为也更上一层楼,织布也有了突破呢。师父放心啦,徒儿惜命得很,知道分寸的。”
她死过一回,又不见天日埋了三百年,如今活蹦乱跳可谓来之不易,才不会轻易地狗带。
寒月真人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道:“你懂事就好。”
这个小徒弟有主见得很,自己多说反而讨嫌。
听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比较叛逆。
他得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