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葭立即解下勾魂索握在手中,转身一看,果然有个黑衣人提着剑,正风驰电掣地向她冲过来。
令人心碎的是对方都跑成这样了,她愣是半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一切不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她惊吓完,黑衣人的剑已经近在眼前,猎猎的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
好像哪里不对。
为什么是身后?
她猛的转头。
一个黄衣人从泥土中窜出半边身子,右手高扬,手中短匕悄无声息地刺向她的后心。
与此同时,一柄剑擦着她的耳廓,穿过身后那人的咽喉,bs在离她三寸远处,永远停了下来。
灵葭望着映在剑身上自己的双眸,一动不敢动。
黑衣人连剑带着尸体,从她面前挪开了一点,这才用脚踩着那黄衣人的肩膀,将剑b。
灵葭跌坐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定。
她承认,她怂了,她不但没有注意到这个黑衣人,连真正要杀她的是谁都分不清。
“你是谁?”灵葭腿肚子仍在打颤,辨认了一下那黄衣人的脸,只觉得面生得很,并不是那日在落仙山顶被姜御碾压的修士。
黑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他再度举起剑,划开那人的肚皮,灵葭讶然看到,那人的肚子里除了一枚只剩下半边的黯淡金丹之外,竟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粉色元婴。
灵葭脱口道:“他被人夺舍了?”
黑衣人依旧不搭理她,兀自挑起那只元婴,用剑劈成了瓣。
做完这一切火,他才一言不发地甩掉剑上污血,然后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扶她。
直到灵葭缓过劲儿,自己拍拍屁股爬起来继续往前走,他才迈开步子,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灵葭停下,回头看他,他也停下,剑不离手。
在黑衣人的护送下,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意外,灵葭怀着对姜御的满腔怒火,平平安安来到约定之地,发现四野苍茫,连只鸟也不见。
许是船还没到?毕竟她提早了一天出门。
她停下来回望黑衣人,却见他径直绕到她面前,拿出一块刻着龙纹的令牌举到空中。
眼前空气出现水流般的波动,渐渐破开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口子,清晰可见其内人头攒动,忙忙碌碌。
黑衣人先一步走进去,又停下来,不动。
灵葭会意地跟随他的脚步走进结界,黑衣人收起令牌,身后结界破口再度闭合。
一艘巨大的木船横在旷野上,四周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尽是戴着面具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