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说的是,爱妃怎会有错?叶四小姐,朕要你弹奏,你可要抗旨不遵?”
叶安安见叶安好为自己辩解时,心中早有定论,“臣女不敢。”
“安儿……”
叶安好不放心的低声呼唤,叶安安对古琴一窍不通,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弹奏不好,再被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可如何是好。
叶庆年长舒一口气,真是个祸害,敢同皇上叫板?!不怕诛九族?
“好!来人准备。”
荣妃得要想要的结果,慵懒的靠在椅背,手指捏着一葡萄,一举一动,媚态至极。
叶安安缓缓走到古琴前面,一把古木琴,雕镂着兰花的花纹,磨损的菱角,阴晦难懂的文字,似总有千年的历史。
手指轻轻触碰琴弦,上好的马尾所制,这把琴可惜了。遇上一群不懂它的人,明珠遗落沧海,怕鱼目混珠。
一袭淡绿墨染青衫端坐古琴前,人琴似在相识相知相诉苦楚。
气宇悠扬的琴声自她的手中缓缓益处似更古般神秘怅然,眉宇间透露着望不穿的空灵如墨的青丝隐隐划过浅浅朱红的唇。
瞬间吸引所有人投来神色各异的目光,或惊叹,或羡慕,或嫉妒,亦或怨恨,目光焦距于一起,舞台中央的叶安安宛若仙人,不受俗物影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一把古琴,哗啦如小溪流水,咚咚若万马奔腾,没有儿女滟滟的比翼双飞的爱情,没有荒芜戈壁的苍凉,亦没有大军出征的磅礴。
唯有歌颂天泽的昌盛繁荣富强,琴声越发的愉快,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连续不断的拨动谁的心弦。
突然,琴声嘎然而止万物又归于始沉鱼落雁容,闭月羞花貌清秀芙蓉妒,为谁倾一笑花开堪折之,莫待红颜老喜结连理时,羡煞比翼。
随着琴音落,一根琴弦随之而断,崩断的琴弦,叶安安也从琴中的世界中慢慢回神,一滴两滴,从指尖滴落于琴面上,绽出朵朵夺目的血花。
所有人仍沉浸在琴声之中,久久难以忘怀,时过半晌,直至叶安安起身,才从琴声的震撼中反应过来,此音人间难得几回闻,可比肩伯牙,如此相较,刚才那位琴师的演奏确实聒噪。
叶安好用胳膊撞了一下吓傻的叶庆年,出言提醒他,之前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她如同一块宝藏,每一次都可以给你别样的惊喜。
如果她愿意,以她的才华,定是这长安的第一才女,风光无限,万人膜拜,可她宁愿藏拙,避开锋芒,明哲保身。
一双炽热的眼神,几分爱慕,几抹担忧,一丝气恼,如今,真想将叶安安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藏起来,学一学刘彻,金屋藏娇。
“臣女弹奏完毕,若有不足,请皇上见谅。”
一字一句,谦虚谨慎,不卑不亢。世人非要她扬名人前,露出锋芒,既然逃脱不掉,不若大大方方的接受这份“美意”。真正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好!”
仞子舞率先起身鼓掌,百官惊醒,稀稀落落的掌声,逐渐扩大,如雷鸣之声,响彻云霄。
叶安安深低着头,听到不绝耳的掌声,嘴角泛起一抹会意的笑容,她若想,必会一鸣惊人。
相较之下,付呦鸣与荣妃娘娘的面色就差多了,苦着一张脸,付呦鸣将头转向一旁,眼底滔天的恨意,恰好落在太傅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