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溢满的酒杯慢慢推到叶安安面前。
神色黯然,一晃眼之间,又笑若花开荼靡。
“我是嫡小姐。”许久才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知道。”叶安安静静看着叶安好。因为是嫡出,万众所归,怎能比不上一个不受宠的庶出,那是她骄傲上的灰尘。
“我不会感恩。”
“我并非是为了感恩。”叶安安笑的忧伤,宛若西天晚霞。
两目相视,一眼仿佛已是万年。
叶安好欠身起来,“天有些燥热,我去开窗,风凉好受些。”踱步窗前,缓缓打开窗户,风过,凉意至,酒意清醒大半。
窗外的百花开的热烈,阳光还是如往常那般好。
待坐回桌前,问道:“可还好些。”
“凉快许多。”
叶安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酒罢了。”
“嗯,一杯酒而已。”说罢,酒入肠中。
玉指动夜光,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其实双生花还一种说法,一朵是在深秋十月晚上月光最明亮的时候盛开,也叫十月花;而另一朵则在初夏太阳最柔和的时候绽放,俗称六月花。”叶安安摇晃着空酒杯,喃喃自语。
自嘲般笑笑,起身,“多谢好酒,若能有来日,必当回请。”
摇摇晃晃出门而去。
叶安好瘫坐酒桌前,仰头发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你没事吧?”月一赶紧上前搀扶醉醺醺的叶安安。
叶安安摇摇头,秀发微散。
“小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月一心疼的嗔怪。
“无妨,我们走吧。”叶安安半个身子倚靠着月一,半梦半醒之间回答。
待出了东苑,叶安安似是忽然清醒,站稳,拉着月一说:“快,快去季府请季风来。”
“小姐,你怎么了?”月一惊讶道。
叶安安没有说话,只是手从脖子间一划而过。
月一惊恐的睁大眼睛。“小姐,大小姐?怎会?!”
“别问,快去。我不能离开,快!”
“是,小姐,等我,撑住。一定要等我。”月一急得泪夺眶而出。夺路而奔。
叶安安看着月一奔离的背影,抬头望天,望日,望花草树木,亭台楼榭。
一切似曾相识,又似初见。
“初儿!”胧月阁门外传来几声急呼。
季风几步飞奔至叶安安身旁。“初儿。”
叶安安躺在摇椅上,半书遮暇,树下余荫,偶有几声沙沙树乐。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儿,梦里拾甘露。
“小姐……奴婢来晚了。”月一跪倒一旁,已是泪流满面,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