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吧,你搞得真么大阵仗,还怕在这里会有人偷听吗?”
谢先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很好,那就在这里吧,不过,先重复一下之前的誓言。”
汤友恭显得颇为无奈:
“下乃下人之下,非一家一姓者之下,更非擅权专制者所樱下大事,重在分权。吾辈秉承圣人之学,必定为之鞠躬尽瘁,日昭昭,还我相权。可以了吧?”
“你倒是记得挺牢。”
“是啊,那些记不牢的,或者嘴巴不严的,不早就被你们的人干掉了吗?”汤友恭颇为不屑道。
“知道就好。但此事极其机密,我们不得不慎重。”
“行了,赶紧和我,公爷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爷的意思是,此番弊案可能已经达不到当初预定的效果了。既然如此,那便不妨搞得再大一点,我们的人已经赶赴山东河南陕西一带进行宣扬了,江南两广也有人在造势。但记住了,所有的流程都要按照当初公爷制定的大明律进行,不可逾越更不可擅作主张。”
“公爷此举,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汤友恭低声问道。
“年岁不饶人啊。自从胡相代公爷而死后,公爷就成了我们士大夫夺回相权的唯一希望。虽然他联络多方,逼迫陛下最终杀了毛骧以平民愤,但现在锦衣卫依然存在,蒋瓛及其走狗依然猖獗,而且公爷的势力也被陛下发觉,不得已告老还乡,以保住我们的力量。”谢先生叹道,“不然我也不会冒着危险亲自来见你,现在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其他人来找你我都不放心。你还记得公爷卸任左都御史之前和你过什么吧?”
不待汤友恭回答,谢先生自顾自道:
“听其言,观其行,顺其势,不动声色。待下有变,一举而成,则大事可定矣。现在,公爷已经多方联络,足够对陛下形成压迫之势,重张相权甚至架空皇权,也是未来可期。”
汤友恭点点头。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把事情搞大,声势越大越好,贡院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要查,左忠文、王珏、李之弘接触过什么人,过什么话,去过哪些地方都要详细记录在案。至于其他的影响不用你管,我自会处理。”
汤友恭会意:
“我明白了。”
贡院至公堂屋顶上,老猴儿盯着已经远去的谢先生,不禁冷笑一声:
“这厮起码得有五十了吧?身手还这么好,老妖怪吧。”
“老妖怪不是也没发现咱们嘛。”一边的老尖儿应了一句,“果不出连长所料,这姓谢的老混蛋果然与这汤老头有勾结。”
“发个信号,让情报组的弟兄跟上目标。”老猴儿下指令道,“你继续盯紧这汤老头,我回安全屋写报告去。”
“明白,猴哥你先回去吧。”老尖儿很有信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