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高见,的确如此!不然怎么会有人傻了吧唧要去拿全部身家去以卵击石?当时还感觉是义举,现在看来,满满的都是阴谋!我们被他给骗了!”
“不过他才十六岁,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心计嘛?”
“哼哼,去年的案子你没看啊?他当时不过十五,在府衙大堂上毫无惧色,干净利落连打两个大案子,当时的主审对他都是称赞不绝呢!”
“哎呀呀!这次的两位主考,不就是当时的主审官,刑部右侍郎左忠文大人还有凤阳知府王珏王大人嘛?按兄台所言,他们当时就认识了李之弘,现在又是主考官,那,这里面的关节真的是深不可测啊!官府真的有可能舞弊!不行,我们要去讨个公道!”
“更别他已经是七品巡按了,不过一介生员,竟能够得如此官职,旁人定是不服的,唯有进士才能有此资格。而若要考中进士,仅仅得中举人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历朝历代,除非考上解元,才有必中进士的可能!所以他必然要取解元,那消息必定是他散布的!我们要去讨公道!”
“对!去府衙,讨公道!”毛汝珍振臂一呼,“诸位,我们这里只有百十来号人,我还知道其余几家客栈的落榜士子都还没走,我们分头去联络,把这其中的关节传播开来,让他们也知道,不是实力不济落后于人,而是官府有阴谋,与人勾结,以我等仕途为代价,换取他李之弘的官运亨通!”
“对!同去同去!这其中阴谋太多了!不查个清楚不足以平民愤!抡才大典岂容宵作祟!”
众人一窝蜂的冲出了鼎香客栈,分头向着自己认识的士子方向去了,搞大串联。群情汹涌,势不可挡。
“溪云初起日沉阁,风雨欲来山满楼。”郝仁卿摇头晃脑吟出了这句,收起折扇,眼睛里闪烁着凶狠与病态一般的兴奋:李之弘,我看你这下子要怎么办!
正在得意之时,他的书童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姑爷,谢先生找您,要您快些去老地方等他呢。”
郝仁卿脸色一变:
“什么谢先生!不知道避着点人嘛!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
书童上气不接下气:
“姑爷,您还不知道嘛?好些人跑到老爷那里去闹事了!”
郝仁卿不屑道:
“哼,不就是些士子抗议嘛,能起多大的风波?再了,他们不是还没去呢嘛?”
书童很是诧异:
“士子?不是啊姑爷,是有好多民众,他们在赌坊押了李之弘中头名,赌坊却不给他们钱,连本金都收走了!那些赌坊坊主是有人下了巨额资金赌李之弘赢,资不抵债,全都让那人提走了。好些个赌坊都破产了,被兵马司封了,人也给押走了,但那些赌客不乐意了,就开始闹。留守司的人也出动了,好多个兵丁在府衙门前虎视眈眈,就差拿锁链子锁人了!”
郝仁卿一喜:
“巨额资金押李之弘赢?多少钱?”
书童细细思忖了一下:
“最大的财成赌坊押了十万贯,其他大大的赌坊加起来,一共也要二十万贯呢!”
“哈哈哈”郝仁卿大笑了起来:“他们做事可真够狠毒的,我估计这下子都不用那些士子去抗议,剩下的事情就够他李之弘喝一壶的了。刚刚你先生找我是吧?哈哈,我这就去寻他。真是的,都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了,还要那些士子闹个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