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灵惊讶地道：“什么？”

李梦晨轻轻呼了口气，微笑道：“在我小的时候，曾经遇到个奇人，是他教会了我武功，也是他救了我的命。他曾教过我，人要学着面对生活中的磨难，而且要笑着去面对，所以，从那时开始，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笑。”

宫灵怔在那看着李梦晨，没有说话。

李梦晨看向宫灵，道：“怎么，不信？”

宫灵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既然你喜欢笑，为什么你总整天板着个脸，冷冷冰冰的。”

李梦晨脸色忽然有些沉重，道：“现在的我，在被整个江湖追杀。我若不以假面待人，不知早死了多少次。我把自己给封存起来，不但是在保护自己，而且也会省去很多麻烦。”

宫灵见李梦晨脸色有些变化，便指着葫芦道：“那这个葫芦呢？”

说完，从腰上取过葫芦，道：“这个酒葫芦，就是他送给我的。酒葫芦是真的，那我说的，自然也是真的了。”

宫灵看着酒葫芦，道：“所以，你才这么看重这个酒葫芦？”

李梦晨点点头，道：“在我小的时候，原本住在一位秀才的家里，过得日子还算富足。后来，不知为什么，在一个雪夜中，那秀才给我赶了出来，让我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说到这，李梦晨笑了一声，道：“你知道吗，在当时谁都可以欺负我，就连街上的叫花子都可以随便欺辱我。他们不允许我在街上要钱，因为我太小，太可怜，会抢他们的生意。我那个冬天，穿着单衣，发着高烧，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最饿的时候，我甚至从流浪狗的嘴下抢过吃的。”

宫灵看着李梦晨，一时间百感交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这位威震江湖的剑客，与抢狗食的小乞丐联系起来。

李梦晨没有看宫灵，脸上仍挂着笑意，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在某天，我实在忍受不住，已经崩溃。我早早就走到护城河边，看着那河水，想要投河自尽。”

宫灵道：“投河自尽？！”

李梦晨点点头，道：“那天我从日出就站在河边，一直站到太阳下山，我几次闭上眼睛，想要跳下去，可我的双腿都不听使唤。你知道吗，就算知道活着也许更痛苦，也许早就没了任何生的勇气和希望，但人还是会有求生的本能，这本能是扎根在身体里的。”

李梦晨看了看宫灵，道：“你也许体会不到，一个人害怕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可偏偏就在那种时候，人依然会有求生欲。从那一刻我就知道，生命是一件无价的珍宝，是一种恩赐。人就算活的不如一条狗，也要活下去，因为这是人的义务。”

宫灵听到这，脸色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道：“可是你却，你却．．．”这句话，竟一直没有说完。

李梦晨道：“我却杀了那么多人，是不是？”

李梦晨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在这江湖之上，想要杀死我的人何止万千？我想活着，就必须战斗，只要战斗，死人就是难以避免的事。”

宫灵道：“可你为何用那么多残忍的手段，去折磨别人？”

李梦晨摇摇头，道：“我没有，我从未做过那样事，而且，我还极为痛恨那种事，江湖上的那些传言并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杀过人，但是只是在不得不杀的时候，才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