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就觉得下面有东西。”

“不要忙不要忙，不要打破了！”

“对的，慢点儿，我们先把它搬出来再看看。”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应该是在地里面挖到了什么东西。

韩青和李固也好奇地走了过去，在工人们身后探着头往里面观望着。

但是韩青和李固都没有注意到，工人们也没有注意到，他们都被大坑总那个未知的东西所吸引。刚才还好端端的天空，此刻却悄悄飘过来几片乌云，一下子阴暗了下来。

阿龙依然远远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好像对这一切完全不感兴趣。

陆压此时倒是往前走了一步：“老鬼，你们两个不要靠得太近了，小心点儿！”

此刻的韩青和李固，却感觉像是完全被一种力量所吸引，根本听不到陆压的警告，只是一味地向前靠拢。

向那个大坑靠拢。

“好了！好了！”

“好沉，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你踩到我的脚了，我靠！”

“快快快，抬上来！”

工人们又是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两个工人终于把这个东西抬上来放在坑边的地面上了。

一个表面沾满污泥密封着的坛子形状的器物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个坛子样的器物，最上面露出来了碗口那么大的坛盖。

一个工人随手抓了一块脏兮兮湿漉漉的毛巾，将坛子样器物的表面胡乱擦了擦，大家这才基本上看清楚了这个东西。

只见这个坛子周身像是用青铜浇灌而成，坛身雕刻着一些不知名的图案。有些似鱼，有些似蛇，又有些似蜈蚣，而那些所有图案的头部，则都是人脸的图案。

那些人脸，仿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那表情似乎看进了众人的心里，让每个站在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心往上直蹿到脑门儿。

安静了足有三秒钟的时间。

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韩青和李固，也有些呆呆地站在那里。

女工宿舍旁几棵大树茂密的树叶中，飞鸟四散。

从厂区内小道的灌木丛里，钻出来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四处乱爬着。

“啊！老老孟！！”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把所有的人都从呆立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陆压急忙快步走了过去，拨开大坑周围的人群挤了进去。

只见离坛子最近的一个工人脸色白得像一张白纸，嘴张得老大，冷汗滴答滴答顺着他的鼻尖、脸颊往下流，一只手哆嗦着指着那青铜坛子，圆鼓鼓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那坛子。

立刻，就见他眼睛上翻，腿一软的晕了过去。

“老孟是谁？”站在旁边的韩青问了一句。

没有任何一个工人回答韩青的问题，因为他们都望着刚才那个工人手指着方向，每个人的脸色都逐渐发白起来。

那坛子表面的人脸图案，那坛子表面的所有人脸图案，都正在冲着看着他的人在笑。

冷笑。

列异丛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