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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留下?”

“帮我找到杀害钰儿的凶手,玲珑客栈就是你的。”孙县令的眼神无畏无退,坚定异常,哪怕不知道习善买下玲珑客栈的目的,但敢在封舫时强行前来便笃定了他不会拒绝。

“我若是找不到凶手呢?”

“找不到,两日后少侠同样可以离去,玲珑客栈照旧归你。”

习善笑了,在孙县令身上看到了与自己同样不顾一切的愤怒、偏激。

“好,那就两日。”

“这边来,宫二爷与项家两位少侠寻到了不少线索。”

当二人回到树前,项应之也从凉亭中走来,只见他靠近后瞬间加速,枪头入手,眨眼间贴近习善喉咙。

后者没有动,只静静地看着。锋利的枪尖最终贴着他的皮肤停下,寒芒凌厉,刺痛皮肤。

“我以为你死了,想不到是跑了,还和剑庐搭上了关系。”项应之眼中带着杀意,但碍于剑庐却不敢真正出手。

“你只是想要我的善字刀。”习善默默开口,用手指拈着拨开对方枪头。

“哼,那些旧账我们算两清了。”这位项家二少爷收起不忿坐回椅子,与旁边的三弟耳语数句。

此时一名兵士又搬来椅子,与之同归的小蕊拿着一沓薄薄的用丝帛包裹的东西交到孙县令手中。

孙县令示意习善在新搬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询问关于他与项应之的任何事,而是以手指轻敲扶手:

“东西先给你,哪怕剑庐出了一个阙东门,但老身仍然相信你的为人。

我们言归正传,劳烦各位将所有线索给这位少侠讲述一遍,接下来小女的尸体也该收了。”

数盏茶后

“这么说是凶手是异士与巫师双修,如此明显的特征都找不到人吗?”习善一开口就暴露了智商。

“若凶手有意隐藏,在平时根本不会展露身手,谁能知道?”项应之带着嘲讽扯动嘴角。

“现在所有的来客都已排查一遍,有些武者甚至排查了不止一遍,异士共四人,但巫师却没有一个。可疑人员的行李也被强制上缴,同样没有毒蛊之类的东西。”宫二爷接道。

“你们一定是漏了等等好像我也漏了什么。”习善刚开口,忽有一道灵光划过脑海,却没能抓住。

“等等,昨夜我在小舟上曾察觉到异常,时间与案发相近。

让我想想”

说话间习善闭上了双眼,努力冥想。

一截截片段开始在脑中回放,从登舟开始,每一处可疑都被单独掕出、分析。过程中萧梦的身影与容颜如梦魇般忽隐忽现,像五光十色的绫罗疯狂交织缠绕着少年逐渐混乱的思维。

“有水吗?我需要些时间。”少年眼眶微红地睁开双眼,开口道。

此刻没人在乎他的情绪,宫二爷摆了下手,仆人很快拿来一壶新烧放凉的泉水与瓷杯。

连续数杯下肚,习善深吸一口气,继续回想。

在影影绰绰的记忆片段中,终于,那道将他从船篷中惊出的杀意重现脑海。

习善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循着记忆中的方位快步走到楼船边缘,沿着最外围朝船头行走,同时眺望湖面,寻找昨晚自己所处的位置。

几人见状快步跟上,静静跟在其身后。

华丽的红绫台越来越近,习善突然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昨夜还在唱戏时我在此处感到了杀意,很乱、很浓、很清晰。”

“很清晰?”项问之下意识问道。

“对,比我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人都要清晰许多。”习善点了点头。

“包括素女剑派所说的那两名金面甲士?”项应之仍不相信。

“包括,但修为一定比不上。”

两人谈话间宫二爷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了眼县令,发现对方果然在盯着自己,不得已擦着冷汗开口了:

“在唱戏时不会有看客来到这里,这是红绫班划的场子。”

“给我扣押红绫班所有人,老夫要一一审问!”孙县令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当即发令。

官兵、捕快瞬间做出反应,鱼贯冲进夹板上的入口。踩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密集脚步声像是闷雷打击出的鼓点,压抑、沉重。

“老石,帮我盯住他们每一个人。”这句的对象是一名年纪与孙定相仿的老者,官任玲珑县县尉,二人乃多年好友。

“放心!”

石县尉应道,声音令人感到踏实。

“还请各位随我一同前往,护老身周全。”孙县令对习善与项家二人抱拳恳请道。

项问之理所当然地笑着回应:

“那是自然。”

船舱下,突如其来的官兵与捕快将红绫班上上下下围了个水泄不通,并将所有人控制在一间宽敞的更衣化妆室内。

几名愤愤不平的武生见状甚至抄起了趁手的家伙什,与最前排的捕快动手推搡。

“干什么!我们红绫班可不是你们能欺负的,你们要干什么!”

“班主,突然来了好多官兵,他们好凶啊,你快来管管他们呀!”那名学唱秋风杀的少女带着哭腔跑向里屋,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是自己这位师哥解决不了的,向来遇到问题便会在第一时间求助梅红雪。

“我告诉你们,不要妄听流言,凶手不可能在我们红绫班,如此放肆小心自己丢了饭碗!”

一名体格健壮的武生不服对方步步紧逼,右手成爪掐向正前方捕快的脖子。未见过真正武者的市井中流传着一句俗话,说一个练武的能打十个普通人,一个唱戏的能打十个练武的。事实上很少有人去求证,大部分都信以为真。

眼看着武生的手几乎已经掐到捕快的脖子,结果还真就给他掐到了,而且把捕快掐得连连后退。

不是因为唱戏的真能一个打十个,而是大部分县城的捕快压根没练过武,纯粹是混在市井街头作威作福的泼皮无赖。这些人的身份却正好合适,对本地熟悉,对本地人同样熟悉,甚至邻里百姓都惧其三分,便于行事。当然身怀本事的捕快也有,但少到凤毛麟角,毕竟欲望无穷,有了本事谁还去做个小小的捕快?

被掐住脖子的捕快很快被顶到了一块“铁板”上,武生与他同时一顿,接着抬眼看去。

这是一名身高七尺的官兵,正撇着一张嘴低眼看着下方。不等二人反应,一个巴掌便从侧方呼啸而来,直接将武生连带着捕快一齐扇飞出去,砸翻几张桌椅。

“全都站好了,擅动者全部逮捕入狱!”石县尉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随着本人进入此间,空气随之安静。

当所有人控制情绪等待这位老者的后续命令时,富有节奏的木梯踩踏声愈显清晰,以孙县令为首的五人已步入场中。

化妆间里屋,梅红雪正面色淡然地抚摸着心爱的琵琶,没有丝毫慌乱。

“听话,跟师哥出去。”说完他便从太师椅上起身,牵住师妹的小手往外走去。

“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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