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后的几天里,初尝滋味的这一对少男少女便经常觅得空闲,偷偷地幽会。这一切,又怎能逃得过武观夫妇的眼睛?
武观倒是对此报无所谓的态度。毕竟那阿希姑娘虽在伺候他们夫妇,但毕竟也是一部落首领的女儿,倒也配得上寒浞。姜洛对二人婚配,也不反对,只是担心寒浞年少,伤了身体。
只是寒浞毕竟已是少年,且平日里聪慧懂事,夫妇二人也不好当面直说,于是这事儿也就放在了肚子里,来了个心知肚明但装着不知。
随着对寒浞教授的时日越来越长,武观不得不惊讶于寒浞的学习能力。这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武观所教授的知识,不仅全部学成,并且能够融会贯通,理解透彻。
这一日,父子二人又在分析讨论天下大事的时候,寒浞突然问了武观一个问题道:“阿耶,你觉得这天下霸业,一定要手握重兵,以武力相夺吗?”
武观想了一下,道:“也不尽然。想当年,若非事情暴露,凭借着翁难乙大祭司的帮忙,借鬼神之力,也可除去太康,夺得夏后之位。”
寒浞点头称是,并道:“阿耶所言极是。就如那后羿,便是趁着宫中空虚,先驱逐了夏后太康,取得朝中重权,而后才成了一番大业。”
武观对于寒浞的思维敏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只是这夺得重权只是其一,若要长久守得天下,则必须要有一直强大的军队,方可震慑四方,令群雄臣服。”
寒浞颔首,又道:“阿耶以为,若有机会先从后羿宫中下手,先夺得重权,而后以夏后裔之名,振臂一挥,令天下群雄追随,如何?”
武观摇了摇头,叹息道:“此法看似精妙,却不适合我用。一来我是流放之人,无法重回夏都。二来我是夏后一族的罪人,被娰姓一族抛弃,即使暂时夺回王位,却难令动群雄。再者,现如今,我夏国尚在,虽偏安一隅,但毕竟有相为夏后。”
寒浞深思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说道:“阿耶忘了,还有孩儿在!若是孩儿到那有穷国宫中,接近后羿,而后拉拢朝中重臣,待手握重权之时,再寻得机会,击杀那后羿老贼。此法如何?”
听闻寒浞的话,武观也是眼前一亮,而后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击掌道:“此法可行!你虽为我武观之子,但除了这山中羽民,并无外人知晓,这倒让你可以接近后羿。而凭你的聪慧伶俐,要拉拢有穷国重臣,想来不难。待你夺得有穷国大权以后,再借有穷国兵力之势,一举消灭相。到那时,则天下一统,这江山便成了你我父子的囊中之物。”
寒浞连连点头,对武观之言极为赞同。只是寒浞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噗通跪在了武观面前,叩首道:“此法虽妙,但却要苦了阿耶。到那时,我虽一统了江山,但却无法将阿耶恭迎回宫,奉为夏后。毕竟,如阿耶所说,以你当年的叛乱之罪,怕是难以再令动群雄。”
听了寒浞的话,武观一瞬间不由地面色黯然,但随即长叹了口气道:“那也无妨。我如今已近花甲之年,想来此生来日不多。此法虽妙,但若得手,怕也得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之功。到那时,我已老矣,亦无力再做夏后。若此生,能看到浞儿你成就霸业,那我武观死也能明目了。”
寒浞闻言,不由地悲从心生,竟长跪武观脚下,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