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埋头写写划划的卿行大声道。

“我看了你昨天发的邮件了，你基于dannis方程对ads\/cft（全息对偶，把强关联体系的共形场论对偶到aer空间的弱关联体系的引力理论。）理论的证明确实有一定的开创性。”接着卿行递给他一块平板道：“第三行有关同调群的算式你可以参考我发表的丹尼尔模型数学部分的论证过程。”

看见姚懿满脸凝重地看着划动平板，卿行疑惑地问：“你微分几何学得深吗？如果没有，我可以给你讲解。”

姚懿或许没领会到卿行的话外音，他说：“谢谢，我想我能看懂。”

“那就好，剩下的工作交给你了。”卿行笑着说。

通过dannis方程去证明全息对偶理论之后，凝聚态物理学界应该对量子引力论会有更好了解。初此之外，也让应用全息对偶猜想（马就不是了）搞研究的人心里有了底气。

……

高等研究院教室，下午三点。

应教育部要求，院校直属的研究院中的研究员有义务为研究生开设深层次的课程。讲课授业对卿行来说并不陌生，在剑桥时他当了徐韬、丹厄斯的数学辅导老师，除此之外还客串过一两次助教——在研究生面前做报告。虽然卿行很想获得分享知识的成就感，但这学期是不行了，只有下学期才有时间完成课程。

黎舱明院士的进阶微分几何的课程快要完结了，卿行特意来次听课，积累经验。

德隆望尊黎教授看起来衰老，但讲课的声音是真的洪亮（相对于大部分开麦的年轻讲师），这不是麦克风设备好，而是他的嗓子真的是磨出来了，没有现在年轻教师出现的慢性咽喉炎、扁桃炎。

“如果紧致流形不是二维的，而是任意高维的，那么高斯-博内公式就应该用高斯-博内-陈省身公式来代替……同学们，世界没有深奥的东西，只有刻苦钻研与否……再哆嗦一下，除我的书外，你们可以看一下Do carmo的《曲面的微分几何》，外国人写得一般容易理解。”

“当然，现在你们的背后就有一个微分几何的大师，如果有问题可以向他请教……”

看着同学们转过头看向自己，卿行摘下口罩朝他们微笑着招了招手——口罩可以防止男孩女孩分神。

怎么说呢？虽然今天只听了一节课（后面废话结尾），卿行感觉他把微分几何讲得不是很通彻，其中有几个容易让学生迷惑的要点没有点出来，没有达到能把智商100的人都能讲懂的地步。

卿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教书就应该是教授知识，授予学生智慧，而不应该是给自己复习。对于那种表潜概念翻来覆去介绍而不带着学生去解决高级问题的ppt教师，卿行更反感——完全没有老师的责任感，混日子的。话又说回来，虽然有该哆嗦地方不哆嗦的问题，但与同龄教授中，黎老的水平已经很高了。

……

晚，姚懿又敲开了卿行的门。

“还没睡呢？”卿行叮嘱道：“早睡早起，方能养生呐！”

“您不也没睡吗？”姚懿说。

和白天来的时候，他态度有了很大转变，这不外乎卿行交给他的论文把他“感动”了——把他的证明过程全盘否定，然后同样用微分几何从另一个思路去证明该理论。

“你有什么事吗？论证过程哪儿不明白？”

“看懂了，我感觉您的工作似乎没有什么我可以补充的。”姚懿耸了耸肩，不知道是在抱怨卿行把他的课题给抢了，还是想表达的是自己的贡献不足以在论文署名。接着，他也感觉自己的语气容易引起误解，于是连忙补充：“我的工作很微不足道。”

“我并列一作就好，通讯可以挂你老师。”卿行笑着说：“你的功劳也很大，你也辛苦了。”

其实，和dannis理论一样，卿行也真的只是做了少许原创工作，更多的是翻译答案。

看着姚懿走出办公室，卿行伸了伸懒腰，叹道：“扩展学术人脉圈很迫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