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已经印象不好了,不给小费待遇也差不到哪去……”
坐至一张靠墙无人的木桌边,亚泽静静听着吟游诗人的弹奏,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麦芽酒。
“啧,居然没倒满,还真是小气啊……”
亚泽默默翻了个白眼,吟游诗人的琴声戛然而止,亚泽抬起头,正好对已坐起身子的吟游诗人的视线。
吟游诗人向亚泽一笑,举起酒杯隔空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后起身向着亚泽走来。
“你好,你可以称呼我路西菲尔。”
一手酒杯一手诗琴,长相英俊得如同天使的路西菲尔大大方方地坐至了亚泽的对面,亚泽这才发现,这位吟游诗人织有精美花纹的宽大长袍下裹着一身装饰性质高于防御作用的盔甲,左臂还有一面薄得像纸一样的小盾,腰侧挂着一把镶嵌满各种宝石的华丽短剑。
这是那家的贵族少爷?外出历练也不是这么个历练法啊,这套装备可能不实用,但那些宝石肯定值钱啊,这不摆明了给人家抢的吗……
不过,这样的贵族少爷一般都有个强者悄悄保护,要不就是本身实力足够,扮猪吃老虎……
“你好,我叫亚泽。”举起酒杯与路西菲尔对碰一下,亚泽看着路西菲尔一口将一杯淡红色的酒液倒入了嘴里,一饮而尽。
“我们问问刚才你吟唱的那首诗歌叫什么名字吗?”
“啊,那是我偶然路过锡德兰王国时听到的,似乎是他们那的民谣之类。”路西菲尔的腰背似乎很难挺直,坐在椅子歪歪扭扭地半靠着,显得很是慵懒。
亚泽挑了一下眉毛,表情不变地确认了一遍:“锡德兰王国?”
路西菲尔微笑不变:“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紧接着,路西菲尔才恍然似的笑出了声:“我的意思是那块土地曾经属于锡德兰王国,我打听后得知,这首民谣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经存在,所以猜测应该是在锡德兰尚未灭亡时就有的。”
亚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与路西菲尔闲聊了几句,又听他弹唱了一次后就离开了酒馆。
在闲聊中路西菲尔表示自己的故乡不在中部,外出是为了游离大陆,见识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让亚泽不禁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乏味,只能满世界旅游。
但同一天连续两次听到锡德兰王国这两个单词,还是让亚泽有了一点古怪的感觉。
“锡德兰王国?”
摇头将这件事晃出脑袋,亚泽学着路西菲尔的调子,哼唱着刚才学来民谣。
“……传说有一种荆棘鸟
一生只一次歌唱
那歌声比世界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
从离巢的那一刻起
它就在寻找荆棘树
直到如愿以偿……”
循着记忆的本能,亚泽沿着那条似乎走过无数次的道路走回了家,单开的木门敞着一条缝隙,柔和温暖的壁炉火光从门缝中流出。
亚泽放轻了脚步,走至窗沿前,偷偷往里看了一眼,确认迪安是否已经回家。
没看到迪安身影的亚泽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围着壁炉的沙发,自己的父亲迈克尔正欣慰地笑着,抚弄着亚泽送给他的小竖琴,因为担心打扰到邻居而没有拨弄出声音。
自己的母亲艾莉也是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手里小心地提着那件礼服在自己的身比弄着,不时地转个圈,像是在问迈克尔这件礼服穿在自己身好不好看。
窗边的亚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地球的父母,想起了自己刚大学毕业,找到一个在漫画工作室当学徒,也可以说是打杂的工作那年,用工资给老妈买了两件衣服,给老爸买了他喜欢的钓竿时,他们的表情也是这样吧……
亚泽缓缓地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