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谅解个锤子。
冯何与曾庆德心中如是想到,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辛辛苦苦训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奋勇杀敌,报效陛下与武国,可是现在你忽然跟老子不让老子去了,哼。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婶不可忍。
虽然你貌似是为了我等好。
就算…就算这样也不能忍。
曾庆德名字听起来倒还算中正守礼,可是起名的时候不一向缺什么补什么。
看着曾庆德长得五大三粗,脾气火爆的样子,江安感叹曾庆德老父的睿智,你他怎么就可以在曾庆德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孩子长大之后会缺这些,你瞧名字都起好了。
“我不服。”曾庆德牛眼猛瞪,拳头紧握嘶吼道。
江安反问道:“你有何不服?据花名册记载,曾庆德,你是家中独子,可对?”
“我是家中独子没错?可…”
“可是什么?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参与了新军而后…而后战死,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会是什么感受?曾庆德,你是要为武国罔顾自家父母?”
“不不不,我并非罔顾父母,若是我为国而死,我父母也一定为我骄傲,这是荣耀,你懂个屁。”
江安不屑一笑:“骄傲?荣耀?骄傲荣耀能让他们想你的时候不落泪?骄傲荣耀能让他们二位百年之后多一个抬棺人?骄傲荣耀能让他们二人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吃的上饭看得起病?真的曾庆德,你是个好手,你以为我想放你走?但是我宁愿选来一个不如你的往后再麻烦一些多加训练,也不愿意让一个家庭因为我的一个抉择而有很大可能分崩离析,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也是陛下不愿意看到的,更是武国不该出现的,武国的强大,不应该以牺牲国民幸福的代价来换取,你我优柔寡断也好,妇人之仁也好,老子就是这样的人,曾庆德,莫要再了…”
“我爷爷奶奶是被狄人杀死的。”
“莫要再了,你就算磨破了嘴皮子我也…啊?你什么?”
曾庆德拳头握的骨节咯咯作响,双目血红,咬牙切齿见从嘴巴里挤出来几个字:“我,爷爷奶奶,是被狄人杀死的。”
江安沉默,默不作声地上前拍了拍浑身颤抖的曾庆德,这时候如果再讨论什么父母白发人送黑发饶话题显然不太合适。
“怎么回事?”
“我来自两川府,嗯,与狄人直接接壤的两川府,在我四岁的时候狄人股游兵入境烧杀抢掠,我被爷爷奶奶放在菜篮子里,透过菜篮子的空隙,我眼睁睁的看着狄饶弯刀刺入爷爷奶奶的腹部,他们最后的一声痛呼如同梦魇,至今还回响在我的耳边,后来我父母听闻贼人劫掠的行径赶忙从我娘的娘家赶回,却只看到了遍地的尸体和藏在菜篮子里瑟瑟发抖的我,后来我从了军,其实我的资并不出众,但我仍然是站在最后的八个人,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付出吗?你现在告诉我我不能去参加新军,呵。”
江安无言以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想安慰曾庆德一番却又张不开嘴。
怎么安慰?
你锻炼好武艺多杀狄兵替爷爷奶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