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起来,死他手上太丢人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从一堆无相木人中爬起来。
不远处的凌愈正一步一步地踏过来,手中的逆鳞刃冷光极盛,他的脖颈到胸前还被李峤开了条口子,应该是用内力压住了血管,以至于他的血流的速度极慢,从黑色的衣袂处滴下,在身后留下一行血脚印。
我要跟他打……不能输给他。
不能输……
一定不能!
“呵呵呵呵……”
一阵阴冷的笑声响起,凌愈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在笑,道:“你笑什么?笑自己就要上路了吗?”
李峤扶着木人,猛抬头,嘴里一说话就吐血,血满衣领,正诡异地冲着他笑,道:“凌愈,你义父死的真好。”
凌愈大怒,停在原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义父活该去死,你活该被半路抢人,那人会对你义父做什么呢?锻魂人可是个研究的好壳子,开膛破肚,挖心挖肺,怎么都可以。”
凌愈指骨咔咔作响,咬牙切齿道:“不准你说我义父!”
“他一个城主,连自己的城都守不了,还要自尽,真是个懦夫!”李峤疯了一样道:“嫌命长了的懦夫!”
凌愈周身剧变!
一股阴寒的气息自他脚下升起,内力爆动,逆鳞刃在他的影响下剧烈震动,甚至能听到刀身的嗡嗡声。
“你,住,嘴!”
他一挥手,李峤震撼,凌愈的内力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他,他可能接的住?
“逆鳞刀法——鸮啼鬼啸!”
鸮啼鬼啸,声调哀怨,幽幽然鸮啼鬼啸,闻之者莫不歔欷。
夜来寒风,百鬼夜出,这一刀,狠,冷,绝!
李峤手中的黑鞭剧烈颤抖。
来了,就要来了,是死是活,就在他这一搏之间。
周身的内力疯狂输进黑鞭中,李峤拼命地压榨身体内的每一丝内力,他的皮肉甚至因为内力而绽开,脸上却笑得更加疯狂。
李峤在赌,赌他经脉血肉中的内力,赌世上真有四两拨千斤,赌他能重生此间的气运。
天都不让他亡,尔敢!
刀锋已至,已在眼前。
李峤猛一挥鞭!
无名功法——逆流而上!
这一鞭,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方知它的奥妙。身在其位的人——凌愈,退了。
无论是多强的招式,巨浪拍下,通通给他反了回来。凌愈用尽巅峰之力的一招,被李峤借来,如数归还!
咔!咔!咔!咔!
木室经不住地破碎,地板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木人被卷进来这道狂浪中,凌愈失神地被冲进无尽深渊中。
他心道:竟然,误给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