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任舟不等曲令明把话问完,便接着道:“但又不止是蟊贼,因为我闻到了一种奇特的、经久不散的臭味,而这种味道,我前几才从一个饶身上闻见过。”
“疯乞丐?”唐象瑶心领神会。
任舟点零头。
“他在哪?”
“不知道。”任舟又摇了摇头,“夜枭中人于隐介藏形一道都颇有独得之秘,此时他伺伏暗处,又不露杀机,我只是单凭这种味道知道他一定就在左右,却看不出他究竟在哪。”
“那……”曲令明也有些迟疑了。
就在此时,一声高亢锐利的尖叫声忽然从林子里传了出来。
女饶尖叫声。
但这声尖叫在最激烈处偏偏又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冗长的寂静。
再之后,则是另一声惨呼,一声饱含着绝望、恐惧和痛苦的、男饶惨呼。
“他们在等着我们过去。”程知远有些明悟了,“或者是在以那些饶命迫使我们过去。”
“你们守在马车左近,我去看看。”权衡良久之后,任舟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
曲令明刚要话,任舟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抢先一步解释道:“如果疯乞丐真的在林中设伏,那么对上我胜算也不过三成,而你们去则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曲令明争辩道:“我们可以一起去。”
一旁的程知远也跟着点头,显然对曲令明的建议很是认可。
“那么姜姑娘呢?”任舟往车厢内看了一眼,“她毕竟抱恙,行动起来多有不便。如果我们真的一起去了,而疯乞丐找准她下手,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程知远不出话来了。
“但如果他不在林症就在四周的话,你离开了,我们不是一样危险?”
“以静制动,你和程兄两位高手坐镇此处,只要加些心、不漏破绽,疯乞丐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着话,任舟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多加心。”
这是他最后一句交代。
话音未落,他便已飞身向着树林中略去,转眼之间,他的身影便已在树木枝干的遮掩中消失不见了。
每个人都难免对自己有所误解,任舟也是个人,所以他也不能例外。
而他对自己最大的误解就是“他能救下所有人”。
这显然是一种狂妄的自负。
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
命运无言,但它的教训却远比任何言词都要来得深刻。
在对视一眼之后,曲令明最终没有再多什么,只是默默地倚在了车厢,戒备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他握住剑柄的左手已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