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不大可能。”见罗贤面露思考之状,任舟索性接着罗贤的话说了下去,“否则,这件事情的主使者便不会派他们两个人来做这件事情。”
“不错。”罗贤看向任舟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激赏。
“那我就真的想不出什么别的原因了。”刘慎之把两手一摊,表情无奈得很。
一旁的苏欣忽然坐直了身子。
“你想到什么了?”罗贤赶忙看向了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苏欣看着罗贤,一字一顿地说道。
罗贤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冰盘山庄来的?”
苏欣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显得举棋不定。
“要说是冲着冰盘山庄来的,那个后来者便不该置身事外而要说不是的话,那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动用沈除和白景行这两个埋藏已久的暗子呢?”任舟慢慢地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嘴巴,目光闪烁。
“除非是他们除此以外,另有更重要的目的,可是……”罗贤同样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直视着粗壮的梁木,轻声呢喃,“可是,会是什么呢?”
苦思无果之后,见众人都为那位突然出现的神秘来客而愁容满面、如临大敌,刘慎之轻咳了一声,宽慰道:“好啦,好啦。无论他是想要做什么,现在看来,对贵庄都没什么影响。此回是他们有心算无心,尚且无功而返,之后只需罗庄主警醒些,又有苏老板从旁协助,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任舟接口道:“再加上板荡识忠臣,此回的波折不小,正可趁机甄拔忠义之人。”
刘慎之点着头附和:“对极了。这一回好歹是我们获胜了,怎么你们都愁容不展的,倒好像是惨败一样?”
闻言,罗贤与苏欣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自敝庄创建以来,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故此有些失态,还请多多见谅。”说着话,罗贤又分别向任舟和刘慎之拱手行了一礼,“先前对亏二位大侠提醒,再加上不计前嫌、鼎力相助,否则敝庄难免覆灭。这样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到我冰盘山庄的,敝庄上下必全力以赴这样说虽不免俗套,但除此以外,我也再没别的办法可表达感激之情了。”
像这样的话,无论是任舟还是刘慎之都听过了不少,所以也没露出什么激动的神色。
“对了,先前光说我那头了,自我离开镜花厅以后,还有没有生出别的变故?”
“对方后招出尽了,景……白景行的人马群龙无首、也不敢再生事端,所以后来可算是太平无事,在扑灭了大火之后,我便吩咐人伺候客人回去休息了。”
“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还是罗庄主有意秋后算账?”
罗贤不假思索地答道:“此回牵连甚广,如果我揪住此事不放的话,难免人人自危,反而不美,还不如既往不咎。”
任舟比了个大拇指:“罗庄主雅量恢弘,佩服。”
“不敢。”罗贤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必少侠也听说了,这镜花会虽是旁人窥伺敝庄的机会,却也同样是敝庄震慑宵小的手段,只不过此回敝庄筹备不周以至落于被动,本就是技不如人,还怎么好报复呢?”
任舟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那么先前那把大火是谁烧起来的,是否已查明了?”
“这……”罗贤的面色有些迟疑。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讲也无妨。”
“倒也没有方不方便,只不过这件事是我御下不严想必少侠也猜到一二了,此外,做这件事情的人,跟少侠……也算旧识。”罗贤的表情有些古怪,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任舟,时刻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任舟一怔,心里已有猜想,但还是问道:“哦?是谁?”
“薛雨。”
罗贤一字一顿地说完,又生怕不够详细,补充道:“就是李雄的结发妻子,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