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人向自己提酒,二人赶忙想要起身,却被罗贤劝住了。
“不必拘礼。说来惭愧,先前我自命为了庄中事务殚精竭虑,却不想连沈除这样的附骨之疽都未能察觉,多赖二位提醒。这杯酒,一为感谢,二为期许今后,也期望二位多多协助。”
白景行仍旧带着那种微笑沉声答道:“多感庄主厚爱,景行必效犬马之劳。”
“庄主放心,我一定会为了咱们山庄肝脑涂地,绝不会像沈除那个王八蛋那样……”新管家显然是第一次得到这种待遇,不免有些激动,由面颊到脖子根都涨得通红,连握着酒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不过,他还没有被这种激动给冲昏头脑,所以在他看见罗贤因“沈除”二字而微微皱眉、面露不快以后,便及时的止住了话头。
“沈除此人……以后便不要提了。”
罗贤先是叹了口气,见对方有些尴尬,便又换回了先前的笑容,温声道:“他总算是为了山庄出力不小,就算是行差踏错,可已得了应有的惩罚,我们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庄主宅心仁厚,景行受教了。”白景行毕恭毕敬地答道。
那位新管家则半是羞臊、半是愧悔,一张脸比先前又更红了几分,连话也说不出了,只懂得一边连声应是、一边点头。
“好啦。”罗贤笑着摆了摆手,“此时不再提这些了。二位劳苦功高,今后庄内的事务也少不了二位多多出力,罗某敬二位一杯。”
说完,不等两人再多做客气,罗贤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见状,也连忙有样学样。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位庄丁匆匆走进了厅中,沿着一侧径直到了罗贤的身旁,附在罗贤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了。”
罗贤看了庄丁一眼,沉声道:“传我的命令,再找找看尤其是他曾到过的地方,更要留心。”
庄丁微微点头,然后又像来时一样、急匆匆地离开了。
庄丁走后,罗贤面对着两位管家询问的眼神,只是微微摇头,吩咐道:“没什么大碍,不必担心。稍后我去将冰盘取来,景行你代我招待客人行酒,顺便将小钟向客人们引介一番。”
正道自然就是那位新任的管家了。
听到罗贤的命令,白景行不动声色地略一躬身,与面色激动的小钟一齐应了句“领命”。
罗贤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在成功赢得了所有人注意、舞蹈乐曲也为之暂停之后,他向着众人拱了拱手。
“列位此番肯应邀前来,罗某荣幸之至。前函有约,此回要与各位朋友同赏镜花,可此时家传宝物不在左近,另有他处保管,需我亲自取出,稍后难免失陪片刻,还望见谅。”
闻言,在座的客人话语纷纷,尽是“无妨”之类的言词。
罗贤见状,又重新拱了拱手:“多感各位体谅。这两位,一位姓白,双名景行一位姓钟,单名一个正字。皆是敝庄的管家虽然名为管家,可却与罗某的至交亲朋别无二致。稍后就由他们替我招待各位,若诸位有什么难处或者要求,也尽可对他们直说无碍。”
在罗贤的介绍下,白景行和钟正也站起了身,学着罗贤的样子行了一圈礼。
交代已毕,见无人有异议,罗贤在说了几句玩笑话、令场面重归热烈以后,便引着两个随侍的庄丁由大厅的一侧离开了。
而留在厅中的白景行则依着罗贤的吩咐,引钟正到各位宾客的席前叙话饮酒。
身处在这样一片欢快、热闹的氛围中,谁也不会注意到,就在罗贤离开以后不久,便有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各自寻了个借口、悄声离开了镜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