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杨给了任舟二十多两银子。
这并非是老杨吝啬,而是因为他只剩下这么多了。
“你的老泰山统共就给了二百两银子,赎当已全花光了。”老杨看出任舟的意思,十分不满地道:“先前剩下的十几两,连带着我自己存下来的,已全在这里了。”
“想不到你还有往外吐的一。”
老杨得凄惨,可任舟收起钱来却十分爽快,调笑了一句以后,又问道:“赎回玉樽只要二百两?”
“得亏只要二百两,不然我就把这个纸条交到你那位唐姑娘手里了。”老杨翻了个白眼,“收当的时候付了一百八十两,加上二十两的息银,可不就是二百两么。”
任舟没有理会老杨嘴里的“你那位”,只是啧啧地叹道:“这利息还真不低。”
“人家正巴不得你付不起利息,变为死当呢。”老杨冷笑了一声。
任舟深以为然地点零头。
于是,转早上,任舟便怀揣着勉强凑出来的四十两银子以及那个锦盒,站在了百花苑的门口。
任舟循例敲了敲门,应门的伙计在打开口、看见任舟以后,还不等任舟开口,便叫道:“任少侠稍等,我这就去通禀老板。”完,便把口一关,快步进去了。
等了半晌,那伙计又飞奔着跑来,一边着“老板有请”,一边打开门、将任舟请进去了。
进了门以后,任舟看看那位伙计没有在前带路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疑惑。
见状,伙计解释道:“老板已吩咐下来了,任少侠已算是我们的朋友,可自去忘形院,不必要我引路了。”
任舟先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片刻之后,又露出一丝笑容:“有劳。”
“任少侠客气了。”伙计连连作揖。
时日尚早,百花苑里也没什么人走动,倒是省了寒暄的麻烦。
在忘形院门口值守的,仍是任舟来借玉樽时见到的那两位,此时都是挺胸抬头、目不转睛。一直等到任舟走到两人跟前,其中一人才开口:“任少侠,老板在院里久候了。”
“辛苦。”任舟微笑着客套了一句,便快步进了院门。
一如任舟来借玉樽的那早晨,唐姑娘已早早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候了。
春寒料峭,唐姑娘罩着一件火红色的毛皮披风,只不过与无颜公子的那件不同,唐姑娘所穿的这件用料颇为考究,款式也十分精美,更为她添了几分活泼和娇俏。
瞧见任舟的身影从影壁后走出,唐姑娘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眯眯地道:“上次一别,距今已有一个多月啦。”
“是啊。”任舟也回报了一个笑容,然后不等唐姑娘邀请,便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唐姑娘的对面,把锦盒放在桌上、推到了唐姑娘的面前。
“任少侠此回来,就是为了完璧归赵?”唐姑娘歪了一下头。
“完杯归唐。”任舟不置可否,又轻扬了一下下巴,“唐姑娘检查一下吧。”
“任公子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料应做不出以次充好、糊弄我这种姑娘的事情来。”唐姑娘仍是笑容可掬,连看也没看锦盒一眼,“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好奇,任少侠何以是这种态度?”
“哦?”任舟愣了一下,“我的是什么样的态度?”
“一言难尽,不过给我的感觉,似乎任少侠此回像是要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任舟哑然失笑,“唐姑娘用的这个词,好像太严重了一点。”
“是么?”唐姑娘眨了眨眼睛,“看来任少侠此回确实有事情要问我?”
任舟没有否认:“我现下确实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哦?少侠是想问我,还是问栖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