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任舟只好把那晚上自己与刘慎之的话详细地交代了一番,着重强调了刘慎之明明看穿了他的身份、也有机会置他于死地,却最终没下手。
“所以你相信他的话?”
“还因为我感受得出来,他对我并无敌意。”任舟解释道,“哪怕你怀疑我的判断,也该相信道谷的功夫。”
老杨默然。从他的表情,可看出他并不赞同任舟的话,但最终还是没有出什么来。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只好见步行步了。”任舟企图以这种和稀泥的方式结束讨论。
老杨哂笑了一声,转了转眼珠,问道:“那刘姐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跑了一趟,是否明她对你有意呢?”
“这是她父亲的安排,她还能拒绝不成?”
“这你就不懂了。当一个女人不情愿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别是她爹,就算是王老子下凡来讲情,也是白搭。”
“当时她还在昏迷着,又身受重伤,就算想拒绝也没办法。”
“那她伤好了以后呢?还不是一样老老实实地跟着你?这还不能明她起码不讨厌你?”
这回轮到任舟沉默了。
他已想不出答对的话,所以只好语焉不详地答道:“或许吧。”
任舟的这种回答显然还不足够令老杨满意,所以他又得寸进尺地问道:“又或许不仅仅是不讨厌吧?”
“那就不清了。”任舟的语气十分平淡。
其实他得清,只是觉得拿这种少女心事来跟朋友,多少有些不尊重,所以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任舟的意思,老杨当然也领会到了。
“那你呢?”
老杨放弃了前一个令任舟不想回答的问题,却又提出了另一个让任舟更加为难的问题,还生怕任舟装糊涂,补充道:“你对这位刘姐是怎么个意思?”
这个问题已问得十分明白了。
但任舟铁了心想要装傻充楞,所以并未回答,只是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时候已不早了,还是快些休息吧。”
完,便躺了下去。
老杨还有些不甘心,却不好再问,只是自己来来回回地想着,不时地嘿笑两声。过了一会儿,也吹熄灯、躺下了。
在黑暗中,任舟忽然发出了一点响声。
老杨刚以为任舟终于憋不住要向自己吐露实情了,却发现那不过是一个长长的哈欠。
紧接着,老杨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屋子里就陷入了安静。
但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老杨还不太困,而任舟虽然困意上涌,却偏偏清醒得很他还在反复地考虑着老杨的问题。
这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翻来覆去地想了半晌,任舟才慢慢地有了些睡意。
但这阵来之不易地睡意却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到了九霄云外。
已有些迷糊的老杨听到敲门声,下意识地一翻身,跌落到霖上。
“汤已经卖光啦,今晚歇业,明日请早吧。”老杨高声叫了一句,然后扶着腰、撑着椅子,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门外的人却无就此离开的打算,而是问道:“敢问,任舟任少侠可在此处?”
闻言,任舟撑起身子来,老杨也点上疗。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以后,改由任舟答道:“我在。阁下何人?所为何事?”
“人奉命,前来给任少侠送上拜帖。”
门外的人恭恭敬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