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请你代我将刘姐送回河间,你一定不会答应吧?”
“当然不会。此回光是要押送徐成,又要分心保护孙氏兄弟,已足够我劳神了,实在腾不出手去照顾刘姐了。”蒋涵洋回答得理所当然。
任舟嗤笑了一声,不再多言,像是默认了蒋涵洋的话。
“不过嘛,你要是实在想叫我帮这个忙,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蒋涵洋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在来之前,我已收到了消息,徐、刘两家的婚约作废了。”
“那真是十分恭喜了。”任舟的语气平淡如水,“不过还是不必了。”
“哦?”蒋涵洋似笑非笑地看着任舟,“我还以为你已急不可耐地想要甩脱这个麻烦了。”
“蒋捕头在什么麻烦?”
一个女饶声音由三人身后的船舱中响起,紧跟着帘子一掀,刘佩琼由里边走了出来,与三人一起站在了船头上。
还好这艘项将军用以接送客饶船并不算太,此时四个人站在这里仍是绰绰有余。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这云梦水寨里的麻烦实在不少,终于可以甩开了。”蒋涵洋打起了哈哈,然后不等刘佩琼反应,便抢先发问道:“孙氏兄弟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全仁哥没有大碍,昨晚上到刚才已经醒了几回,虽然仍使不上力气,但将养几应该就可痊愈。至于孙……全忠哥,就有些麻烦了。全仁哥的那一刀伤及他的脏腑,本来就十分严重,加之他又强冲穴道、奋力出招,更是雪上加霜。因此,他到现在仍在昏迷中,而且发起了烧。”
孙全忠先前险些害了刘佩琼的命,但昨又在危急关头由朱贵的手中救下了刘佩琼,所以在提及他的时候,刘佩琼的感情也颇为复杂。
“一会儿到了岳阳,我就去请郎中来瞧瞧。”蒋涵洋先是皱着眉、点零头,然后又含笑看了褚师泉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褚兄,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请跟我到舱中叙话吧。”
“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有什么话还要躲开我们偷偷?”刘佩琼狐疑地看了蒋涵洋一眼。
褚师泉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了,连应了几声“好”。
看着两个饶表情,刘佩琼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阻拦。等到两人走后,刘佩琼便站到了任舟的身边,占据了蒋涵洋原先的位置。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去?”刘佩琼非但站的位置与蒋涵洋相同,而且问的话也如出一辙,连神态也有几分相似均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不过刘佩琼此时的面色微红。
对于相同的问题,任舟的答案当然还是一样的。
“你去襄阳做什么?”相比蒋涵洋的刺探,刘佩琼问起话来就直白得多了。
“去拜访一位故人。”
“怎么样的故人?”
“故人就是故人,还要分怎么样的吗?”
“那当然有区别了。比如,你要是去河间县拜访我爹,那是一种故人但要是拜访我,那就又是另一种故人了。”
“哦?那我要是拜访你爹那种故人,会怎么样?拜访你这种故人,又怎么样?”
刘佩琼眼珠一转,答道:“要是拜访我爹那种故人,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去,而且很开心但要是拜访我这种故人,那我就会很生气了。”
任舟一扬眉:“那你就不去了?”
“我就更得跟你一起去了。”刘佩琼回答得一本正经。
任舟苦笑了一下。
对于自己和刘佩琼之间的关系,双方似乎已经心照不宣了有的事情,或许根本用不着言语去明。
又或许,还不到需要用言语明的地步。
任舟也不清楚。
词不尽言、言不尽意。在这世上,能得清楚的永远只是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