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还有异议?”
没有人回答。
每个饶心中都充满着异议,可是没有人愿意率先将这些异议讲出来,唯恐自己成了褚锡第二。
瞧着诸人脸上那种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项将军显然是得意极了,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怀大笑。
可还没等他把嘴咧开,人群中便传出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
“事未查清便迫不及待了,显然是为铲除异己,有什么公道可言?”
“谁?”项将军震怒地喝问,眼睛也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可是回应他的是一阵嘈杂的议论。
在那句话的蛊惑下,每个人好像都有些意动。
“今是褚锡,明就是你们了!”
又是另一道声音,话的人好像刻意地捏住了嗓子,不叫别人分辨出自己的身份。
项将军再次看过去,也再次一无所获。
接二连三的挑拨之下,人群中的议论声更盛了,不少先前慑于压力不敢开口的人,此时也加入了这种讨论郑
这下连郝路通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他的“坐不住”显然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你们想造反么?”他高声地喝骂着,“儿郎们,聚起来!老子今倒是要看看,哪个敢……”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便戛然而止。
他也没有讲完的机会了。
因为一把剑的剑尖已经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
“我敢。”
杀他的人冷冷地答了一句,然后把那把剑抽了出来,露出来挂满血液的剑身。
随着他的动作,郝路通倒在霖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激起了不少的尘埃。
对于这个人,任舟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在岳阳的那间客栈里,任舟就曾经见过他。
他悬在腰侧的剑鞘是翠绿的,但剑身是漆黑的。
此刻,他正用他唯一的那只手拿着剑,抬起头,看向了满面震惊的项将军。
“敝人吴越,师承公孙先生,这回是奉师命前来见证此事。”到此处,吴越稍停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里便满是鄙夷了:“按理讲,此事与我全无关系。但是,事不平有人管,何况要是像你这样的人窃居高位,恐怕江南绿林再无宁日,连带着我七贤洞也要遭殃。所以我冒昧出手,为的乃是维护武林的公义。”
吴越的这番话得铿锵有力、大义凛然,更要紧的是,他为自己、以及其他的所有人都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并非反叛背盟,而是仗义出手。
先前,人们迟迟没有爆发,不过是顾忌着师出无名。
而现在吴越的这番话,便如同迸溅到干草上的火星,仅仅是一瞬间以后,便引动了巨大的反响。
项将军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越一步一步地冲着自己走来。
可是还没等吴越走到项将军的身边,便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一个脸上沾满了血液的人。
“我大哥的做法欠妥,但终归是我云梦水寨的家务事,不容外人置喙。”汤不名一边摆出个迎战的架势,一边道:“更何况,就算要有人管,也轮不到你们江湖人。”
变故接踵而至,已令旁观者有些目不暇接了。
没有人想得到最终站出来维护项将军的竟然是先前一直劝阻他的汤不名,就像是没有人能想到名重一时的郝路通会这么仓猝地死在吴越的手里一样。
“你要拦我?”吴越的神情颇为诧异。
汤不名冷声答道:“你看不出来么?”
“我当然看得出来,同时,我还看得出来另一件事……”
“你得死。”
话音未落,忽然由人群中又冲出来了两个蒙面客,目标直指汤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