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仁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已和京城的徐家定下亲事,不过那位徐公子已过而立之年,眼前这位却与自己的妹妹看起来年龄相仿,应该不是一人要是下人,刚才两人又并肩而行,毫无主仆之分,看来也不像,所以有点疑惑。
“他啊……”刘佩琼瞥了任舟一眼,附在孙全仁耳畔低声了几句。
此时任舟与他们的距离不近,刘佩琼又刻意地把声音压低了,所以具体了什么,任舟也听不清楚,不过本能地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刘佩琼完了之后,孙全仁看向任舟的眼神又与先前不同了之前虽是怀疑,但仍带些尊重,此时则全变成了鄙夷和蔑视。
“兄弟们,擒贼。”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事,都已准备各自散去,却被孙全仁这一声喊给叫住了。
任舟揉了揉下巴,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仅有自己一个外人,那这“贼”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来真的啊?”看在场的人多摆出了如临大敌的神色,任舟只好看向了刘佩琼。
刘佩琼此时得意极了:“当然是真的。”
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姐,平日里骄纵惯了,向来是唯我独尊,怎么能忍受自己受制于人、还叫人绑住手呢?况且刚刚任舟的话,又令她觉得像是讽刺,更让她下决心要让任舟吃点苦头了。先前势必人强,自己不得不低头,此时任舟中了自己的“请君入瓮”之计,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一定要把任舟五花大绑地扔到柴房里睡上一晚。
不,两晚。
刘佩琼一想到那副场景,心中就止不住地觉得痛快。
任舟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叹了口气,对孙全仁道:“孙家主……”
“我还不是家主。”
“孙兄弟……”
“你还不配跟我称兄道弟。”孙全仁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杠到底了,言词也很不客气,不留一点余地。
“……孙全仁,你还是三思吧。你们的人数虽然不少,可功夫实在是有限。这些人里,外功好的,没修内功内功有些水准的,外功又不济。就算是一拥而上,也是徒增伤亡罢了,弄到最后,也不好收场。”
听了前半段话,孙全仁面露不屑,轻声地冷哼着可到了最后,孙全仁的面色却有些阴晴不定。
因为他知道,任舟对自己的这些乡亲们评价得十分准确,借此他也知道了,眼前的人恐怕功夫不差。
仔细地思索了一番之后,孙全仁一咬牙,喝道:“阁下眼力不差,可惜心术不正。今既然来了勇乡,姓孙的当然不能放你走。”话毕,又低声地吩咐身边随从:“一会儿我们交起手来,你就回去通禀我父亲,让他老人家尽快赶来。”
任舟不由得苦笑一下,又看了刘佩琼一眼,心里有些疑惑。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称得上“心术不正”呢?
不过他已无暇多问了。
孙全仁吩咐完之后,便以一手压着刀柄,急速向任舟冲了过来,目瞬身至,近在眼前,令任舟不得不收束精神,全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