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福寿绵绵~”众人再次欢呼,
开场辞毕,歌舞也上来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不乏有许多想和刘昭这个新秀结交的人过来敬酒。
刘昭来者不拒,这个时候,后世锻炼出来的酒量就派上了用场,对于刘昭的海量,众人纷纷侧目,就连张懿也多看了几眼。
酒至中场,歌舞散后,张懿再次发言。他先是简单陈述了一下如今并州的民生情况,前几年接连大旱,并州百姓的日子过的十分艰难,官仓中的粮食严重不足,如今天气寒冷,百姓们没有过冬的衣服,冻死者无数。
说完民生又开始说军事,匈奴人蠢蠢欲动,鲜卑人也很不老实,尤其是靠近西边防线的匈奴休屠部族,近些年更是常常略边,军中物资匮乏,士兵们常常吃不饱肚子。
话说的沉重,气氛也随之变的有些压抑。
众人不语,倒是刘昭,却被勾起了心神,他从邬县到晋阳,这一路上看到太多冻死,饿死在大街上的人,给刘昭极大的心灵触动。
若非亲眼目睹,刘昭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孕育出世界上最伟大文明的国度上的百姓们,会生活的如此困顿,饥饿与寒冷就像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茬又一茬生命。
后世的人看了非洲儿童因为饥饿被秃鹫盯着的图片,都会心生恻隐之心,而在如今的神州浩土上,比之悲惨千百倍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重复上演。
刘昭原以为自己的心智已经成熟到能坦然接受这样事实的境界了,还能找出许多诸如:封建时代生产力落后,这是普遍现实这样可笑的借口,安慰自己。
可如今被张懿这么一说,他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鬼使神差的便站出来喊道:“我愿捐赠两百金!”
此言一出,连同杨旭在内的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刘昭,对刘昭前后表现的差别很是诧异。
“大家伙可都指望着和胡人交易发财呢,要是边关战事一起,自己上哪去赚钱?再说了,保护费可以交,但这打仗,是那些边关大头兵们的事情,与自己何干啊?”
杨旭低声道:“你疯了?家主总共就给你五百金,你买宅子花了两百金,再把两百金送给别人,你还做不做买卖了?”
然后拉着刘昭坐下陪笑道:“他喝多了,喝多了。”众人恍然,刘昭刚才确实喝了许多酒。
刘昭有些不满,但在杨旭极力劝阻的眼神下,也只得闭口不言。张懿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昭,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我汉家儿郎的血终归还是有热的啊。”
刘昭的两百金对于整个并州的军务来说自然杯水车薪,张懿也不差这点钱,他要的是在场其余人的态度。
这些人,这些年靠着马匹,盐铁,捞了不少钱。各个都是奴仆成群,家财万贯,留着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若不是为了要钱,他今日也不会大张旗鼓地邀请他们来开这场宴会。
张懿扫视众人,图穷匕见“十万钱,今年长城下的关市就要开放了,诸位看着办吧。”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谁要是不给钱,今年与胡人做交易的时候就得小心点了。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以王氏、温氏、杨氏等几个大氏族为首的带领下,各家商号纷纷表示愿意助张公一臂之力。刘昭由于刚来晋阳,还没有正式营业,所以只交了百金。
收完保护费,宴会也到了尾声,或许是刘昭首先表态的缘故,本来不会露面的张懿,破天荒地到刘昭新开的铺面揭彩,众狗大户齐聚。
那是杨旭给刘昭找的一个铺子,恰好斜对狮子楼,铺面不大,上下两层,从狮子楼出来的人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晋阳城所有的大商人们都在这里围观,宣传效应自然不用多说,一时之间,红杏商号的名头不胫而走,不到两天时间,整个晋阳城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个卖古怪家具的红杏商行。
当然,剩下的那两把太师椅也被以百金一把的高价卖了出去,两把总共卖了两百金,再加上剩下的两百金,刘昭手里如今的流动资金也有四百金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