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发现让徐准找到了机会,他决定冒险博一次。
他先是从戒指中取出电钳,夹断了灯泡上方的电线,导致停尸间漆黑一片。
然后他又举枪朝着窗户的位置开了两枪,造成有凶徒闯入的假象。
这时他便架着梯子爬下来往尸体上轻轻一碰,将尸体收入空间戒指中,再迅速爬了回来。
整个行动看起来容易,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首先,屋内灯灭的一瞬间,如果四名警员不是朝外射击,而是朝屋内射击,那么此时爬下天花板的徐准将必死无疑。
再一个就是他的行动一定要迅速,一定要在楼道的警员反应过来之前盗走尸体,并迅速爬回通道躲避。
不然保不齐就有一颗流弹击中他,要了他的小命。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他只需要迅速爬回自己房间,将身上沾满灰尘的衣服换下,躲在衣柜里装死就可以了。
但是不管多么完美的计划总归是有漏洞的,只可惜当时杜兴奎等人心急火燎的,没有注意到。
“汪惜才啊汪惜才,我这么做也是逼于无奈,也是为了达成你的遗愿,你可千万不要纠缠我,阿弥陀佛……”
徐准嘴里念念有词,戴上手套在汪惜才身上摸索起来。
没有发现,这不出他所料,如果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也轮不到他来找。
他拿出一支小手电,开始一寸一寸的摸索汪惜才的皮肤。
前世他看电视的时候曾见过,有些特工为了隐藏情报,会将情报藏进身体里面。
脚上没有。
腿上没有。
腹部没有。
……
半小时后,天微微亮了,他有些郁闷的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滴。
没有?
还是没找到?
他不确定。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潜伏特工,汪惜才的能力毋庸置疑,否则也不能顺利地盗出情报。
那么他会不会已经提前将情报转移了,只是谁都没发现?
或者他去接头的时候根本没有带情报,而是将它放在了另外的地方?
但是黄小迪坚信情报还在汪惜才身上,肯定是有原因的。
还有,警务厅既然利用尸体来钓鱼,又大费周章的请来解剖专家,想来也是怀疑情报仍在汪惜才身上。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甘心,趁着还有点时间,再次寻找起来。
只是眼瞅着天都要大亮了,还是一无所获。
虽然门外依然没有动静,但徐准知道他不能再找了,必须把汪惜才放回戒指。
“汪惜才啊,你还真是个谜。”
徐准最后看了他一眼,拿起床单轻轻盖住他的脸。
可是很快,徐准又迅速掀开床单,眼睛死死的盯着汪惜才的脸。
汪惜才已经死了快一个星期了,虽然因为天气原因还没有腐烂,但五官已经有出血的症状,看起来很是恐怖。
可徐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饶有兴趣的凑到近前,细细打量起来。
前世他辞职前就是在殡仪馆工作,比眼前更恐怖的尸体他见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真正勾起他兴趣的是汪惜才的脸颊,准确的说是右脸颊。
因为他发现汪惜才的右脸有一丝肿胀的迹象,导致两边脸颊看起来不平衡。
他伸出手,轻轻按了下汪惜才的右脸,确实有肿胀感。
他重新拿出电筒,咬在嘴里,戴上手套,掰开汪惜才嘴。
“呃——”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经过短暂的适应后,他又重新掰开汪惜才的嘴,可是并没有找到情报。
但他并不灰心,强忍住不适,伸出手指往汪惜才嘴里摸索。
“呵呵……”
过了片刻,徐准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摸到了一颗松动的牙齿。
他轻轻一拔,就将那颗松动的牙齿给拔了出来。
果然,这是一份用牙齿伪装的微型胶卷,应该就是汪惜才偷拍到的密件。
可是高兴了不到几秒钟,他又开始发愁了。
他现在身陷囹圄,即便拿到了情报,也没办法送出去呀。
“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尸体和情报全部装入青铜戒指,蜷缩在墙角,慢慢睡去。
市立医院,警务厅调集了大部分警力,将行政楼围个水泄不通。
“头儿,差不多了,可以行动了吧?”
杜兴奎叼着烟斗狠狠巴了两口,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大亮了:
“嗯,按照我们事前的部署,行动。”
“是。”
“等一下。”
杜兴奎突然叫住正要去传达命令的魏大成:
“里面那娘们是个狠角色,让弟兄们当心点,尽量抓活的。”
“您就瞧好吧。”
很快,把守各个出口要道的警员收到命令,开始三人一组往楼内推进。
杜兴奎叼着烟斗,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坐下,享受起阳光浴来了。
“报告,一楼没有发现目标……”
“报告,二楼没有发现目标……”
“报告,三楼没有发现目标……”
……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传来,刚才还成竹在胸的杜兴奎此刻也不禁有些担忧了。
“报告,五楼没有发现目标……”
“五楼也没有,那就只剩六楼了……”
这会儿杜兴奎再也坐不住了,他捋了把胡子,大喝一声:
“所有人,都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