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各种老师,也救不回来!练习册不好好写,还学会抄参考答案了!”
听到这里,莫知皱起了眉头。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就没关注一下严谨的心理状况?”
“她吃得饱穿得暖,也没人打她骂她。能有什么心理状况?那时候我和她妈都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她突然就疯了。”
莫知此刻深深地感觉,自己和严父难有一丝共同语言。
很明显,严父是一个根本不懂家庭教育,甚至完全把孩子当成家庭私有物,而非独立个体的家长。
像这样的家长,莫知见过很多。
不过以前,莫知都是选择放弃。毕竟他们才是父母,莫知只是一个老师,老师只是一个领薪水的工作而已。
但是现在不同,严谨必然会是他未来的得意门生。他可一步不能退让。
莫知干脆直接说道:“既然如此,今后严谨的教育就麻烦你们不需要再操心了。我们示范班呢,教育的情况比较特殊……”
严父听了反而不乐意:“你什么意思?你要把她教成什么样啊?”
莫知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跟你讲啊,老师。她从小学到初一,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
“明白。”
“她得恢复这个成绩,她得考上清华北大。然后进大国企、事业单位。怎么也得当个干部吧。我们严家怎么说是个宗族大户,至少得这样,才能光宗耀祖吧。”
莫知连连点头,等到严父说完了才接下话头。
“咱们先不要展望未来,未来这种事情说不好。”
“那咱们说念书,我跟你说,本来送去你们青川附高我是不乐意的。”严父站起来,手臂挥舞、指点江山、语言愤慨:
“我打算送她去毛坦厂。但是医生说她暂时缓不过来,我就让她去青川附高读一年。”
毛坦厂是国内一所知名中学。
是为了获得高考成绩,全力以赴、拼命奋斗的一所学校,升学率极为突出。学生在那里要做的事情就是,念书、刷题、念书、刷题。从早上6点到晚上11点。
从严父之前的话来听,就知道严父对于这种填鸭式、吃苦式教育极为推崇。
他又指着莫知喊道:“老师,我跟你讲。你这一年,可不能给她放太松。作业多布置一点。你要是不布置,我自己给她买练习册,买习题集。”
莫知无意批驳,但是直接指出了问题:“你用这种教育模式,把严谨教到了心理崩溃,这样你也不认为你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吗?”
严父是一个性格乖戾异常的人,听了之后顿时火冒三丈。
他指着莫知喊道:“你什么意思啊?她疯了能是我教的?一条到晚做题的学生多了去了,怎么就她一个疯了?那疯子能是做作业做出来的?”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莫知只能说道:“你先冷静一下……”
“不是,你还批评我的教育?你觉得我家里教得不好?”严父说着说着就上头,跑到大幅照片下方,打开柜子。搬出了一叠一叠的奖状、奖杯、奖牌。
“三好学生!全校第一!市奥数冠军!区级模范学生。你看看,你看看。我教她这些年,拿了这么多奖。你还说我教的有问题?我教的有问题她能这么优秀?啊?你凭什么说我教的有问题?”
尽管同意成绩是评判学生最好的标准,但这种唯成绩论让莫知很不喜欢。
就在这个时候,莫知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看了一眼,乐了。
莫知笑问道:“你教了严谨这么多年……”
“十七年!她还没出生!我就拿MP3给她听课文朗诵了。”
“那这么多年,她拿过最好的奖项是什么?”
严父翻找出了一块奖牌,那奖牌被裱在框里,装点着花朵和绶带。
“六年级!市级三好学生!”
莫知笑了,将手机屏幕朝上放在了桌上。
“我教了她一天,全国中学生诗文大赛前十。你继续。”
严父刚刚还在挥舞的手顿时垂了下来。
冲上脑袋的火和嘴边的话全部被莫知噎了回去。
教了一天……
全国前十……
靠!这怎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