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心底想到一种可能,可又实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谁?”
冷非夜脸色一凝,眼眸中突然涌出些许猩芒。
“你是大赵第一神筑,守城司司首,却也不是至强之人,有苦厄大师坐镇王都,你死了,其实并不能影响赵国局势,所以,应该无人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请来机阁少主亲自动手。”
秦易摇头一笑,语气颇有些玩味,“而赵国之中,若是有人知晓你与太子关系,何必找来机楼,直接禀报帝君,就足够你死一万次。”
“可是…”
冷非夜自然猜到了秦易话里的深意,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莫名的失落。
“而唯独与你有牵扯的,就是太子,赵隼!”
“不可能,他没理由杀我!如今三皇子风头日盛,赵隼虽有上官家作为依仗,可失了我,他也根本无法与三皇子抗衡。”
冷非夜咬了咬牙,眼神愈发狰狞。
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呵呵,庞惊龙是怎么死的?”
秦易突然一问,倒是令冷非夜有些意外,“不知道,我只查出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人,可线索在那制作人皮面具之人身上就断了。”
“既然不是你杀的,那么明庞惊龙不是太子的人,可堂堂守城司三统领,在自家地牢被人轻易诛杀,你,谁的嫌疑最大?”
“你是…”
冷非夜娇躯一颤,心中困惑突然全部明了。
当权之人,必定多疑。
况且她与太子的关系,本就是一把双刃剑。
这些年她执掌守城司,手下强者众多,且各个对自己言听计从,却不想最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庞惊龙之死,确实疑点颇多。
只是思前想后,整个赵都能在守城司地牢将他轻易抹杀的,其实她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或者,就算不是她出手,怕也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太子必然心生芥蒂。
她了解赵隼,那个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他地位的人。
“而且,方才我亲眼看到,那寒山少主,跟着赵离进了秘境。”
秦易冷笑一声,算是将冷非夜心底最后的一丝幻想熄灭。
除去赵离,他便再无对手。
而自己的存在,对他来,如今更像是一种威胁。
狡兔死,良狗烹,历来君臣,不一直如此么?
“冷司首,我很好奇,当初赵隼究竟是如何救了你性命?”
闻言,冷非夜突然沉默了下来,就在秦易以为她不会将心底秘密出之时,她的脸上却又扬起了一抹哀伤。
“那年我十三,父母早亡,被师尊收养,偶然间遇到了外出游历的赵隼,后来我宗门被匪寇惦记,由此引来灾祸,师尊拼死将我送出山门,自己却与众位师兄弟战死祠堂,我找到了赵隼,他帮我报了仇,并带我…入了王都。”
冷非夜语气中难得带了一丝感情,只是那种痛苦,饶是以秦易的心性,都是感觉全身一寒。
想来她对师尊同门,必然是极为珍惜吧?
否则也不会因此,成了赵隼手中的棋子。
以冷非夜的赋,不论在任何宗门中,都必然是最顶尖的骄。
被困王都,成榷俎,实乃不幸。
“你就没想过,那些匪寇,或许是赵隼找来的么?”
只是闻言,秦易脸上苦涩却愈发浓郁了些,张口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