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桃夭愣神，天后也只是微微一笑，比起从前的反应，她现在，到却有几分天后的风骨。

“这天还未大亮，上神是有什么急事吗？”

女人脸上带着一点笑意，不显得过分疏离，但也绝对算不上热络，反倒带着点矜贵。

桃夭眨了眨眼，什么都能改变。

可唯独一个人刻在骨血里的，是变不了的。

也许天后若是当真想的话，学上那么一段时间，便也能有模有样的了。

可若说，不过几日，身上便有了那样的矜贵气质，桃夭上神是半点都不信的。

可这人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前……

桃夭眼睛微眯，一下子便想起了落黎音方才的话。

他说，她怎么会在这？

“从这里经过，想着也有日子没瞧见天后娘娘了。”

一旁低头，眼观鼻口观心的琦颜眼底却带了几分痛苦。

她宁愿要回从前那个娘娘。

可桃夭上神自然是没注意到一个小婢女的表情。

虽说她觉得哪里不对。

天后浅笑，自然也很清楚，这不过是桃夭上神随口找出来的借口。

可她却只能认了。

谁叫……天后眼底带了几分讽刺，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天后呢。

说是天后，听起来多高贵。

可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任人摆布的棋子。

谁又能甘心呢，总之她是不愿的。

她不想认命。

总有一日，她会站在最高处，叫这些，从来只会敷衍她，嘲讽她的高高在上的人看看，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她受到的轻慢，总有一日，会如数还回去！

桃夭上神自然不知道天后都想了些什么。

毕竟——她可没想轻慢天后来着。

“上神说的是，”天后浅笑，“我也有日子没见上神了，说来，也有许久未曾尝过上神都桃花酿了。”

不管她心底有多恨这些永远高高在上的人的那些嘴脸，可她却只能，一点痕迹都不露。

多可悲。

桃夭上神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天后娘娘何时也对那等东西感兴趣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若娘娘喜欢，我便让人送些来。”

天后笑意一僵，“许是上神不清楚，我一直都很是喜欢。”

她心底已经认定了桃夭上神是故意来折辱她的。

毕竟——桃夭和第九天阙，可是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不管桃夭上神说了什么，在她听来，都是些挖苦讽刺。

天后觉得，自己几乎想拂袖而去了。

可她到底忍住了。

天后苦笑，谁叫她，如今只能任人摆布呢。

桃夭上神心底疑惑越来越重。

天后从前，可是半点桃花酿都不能沾染的。

她哪里就一直喜欢喝桃花酿了？

可桃夭上神一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天后的一时客气，还是……

天后也没说旁的，只是时不时应对下桃夭的试探，倒是滴水不漏。

与她从前比起来，这变化，委实太大了些。

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直到最后，桃夭上神竟然半点好处都没有占到。

虽说天后心底也直犯嘀咕，可她到底是更生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