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办公室,王总将秋生带入豪华洗浴场所。
当晚消费了一万多元。
临别时,王总又送给秋生一双进口鳄鱼皮鞋,标价四万多人民币。
秋生不收。
王总笑道“一双鞋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子的鞋我有很多,这是顺便带给你的,穿同款鞋睡同一张床才是兄弟嘛!”
秋生便没再推辞。
这双名贵的皮鞋穿在脚感觉确实与众不同,此时虽是夏季闷热天气,可鞋内却是柔软滑凉十分舒适。
从此秋生知道了奢侈品的好处,高价必有高价的道理,类似于这样的高档鞋换季时王总便会送给秋生一双。
秋生下达强拆命令后,没两天市委办公室主任便找到了他“小张啊,新官任三把火烧得是真旺啊!但是我告诉你啊,强拆的工作可不好干啊,别弄出什么人命来就不好收场了,差不离就算了,反正那也是即将动迁的开发地界,又不是市区里面有碍市容多紧迫的事,那地产商拿下地皮赚的利润可不是你我能想像的,还差这点子钱?老百姓也不容易啊!”
秋生不爱听这官腔,板着脸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违建就是建规建筑,是不合法的,与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建没有关系,我们可不能纵容违法行为你说不是吗?如果每户都在自己家房子盖个二层三层的这城市不乱套了嘛,那还要我们这些行政执法人员干嘛?”
主任听秋生说的这话心里不是味儿。
小张果然已不是当初在自己手下工作的小张了,便换了副求人办事的语气说“小张啊,实不相瞒,我有个亲戚家正好就在海丰六队,也在这次动迁的范围内,老两口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全用在这房子了,好不容易建起的房子就要变成一堆废墟了,你说他们能受得了吗?寻死觅活的找我来了,你就念在咱们工作一场的份高抬贵手吧,悄声地按动迁算得了,没人能细察你是动迁还是拆迁的。”
秋生沉思片刻“这不好吧,总不能别人的都拆了就你的没拆,世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若是这般做事可真就没法立足了,再者说,你家亲戚怎么了?你家亲戚就可以违法吗?你这不是搞领导特权嘛!谁赋予你可以违法的权利?纵然你可以无视国家法规我却做不到不守法。”
秋生不想做违背原则的事,也不想照顾谁的情绪给谁开后门,他只奔着整顿治理去,老领导市委办公室主任的面子他没有给,在塔西市他已经不惧怕得罪谁了,怕得罪人还能干工作?管不了那么多了,认准了就是一干到底。
但是强拆工作确实是较难的一件事。
农民不懂什么法规,看别人家建了房自己也跟着建,房子建好了坐等收益的时候告诉他国家不承认,是要被无偿拆除的,如同要了他的命一样,他们悲痛恐惧失望,又抱着豁出去的希望拿命去扛,用身体去护,就这样护着了些,也扒了些,拆迁工作缓慢地进行。
这时从不来塔西的张德顺却突然来了。
这是秋生结婚后父亲第一次踏家门,秋生知道一定是为了什么事。
张德顺也没犹豫,说明了来意“我退休前的老处长的侄子家在郊区住,听说你在搞拆迁,要拆掉他们的房子?老领导求我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实在不行就少拆点,那可是全家的血汗钱啊,老领导张嘴求我一回你总得给点面子,那年我腿受伤是老处长把我调到了后勤,想当年人家待咱可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