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背叛了我,作为一只只会杀人的魔,我欺骗着,卑鄙不已,我唯独没有想让你死去,看到你愿意完全接受我,我不知有多么高兴,现在你却完全抛弃了我,为什么,卑贱的人类,既懦弱又无知。”她痛苦的大叫,慢慢的语气又变的如自语般轻飘飘的。
岳碑把剑扔到一边,只是一味的盯着那一培黑土和散落的花瓣,再不说一句话。
岳碑为什么这样,我不明白,他那么坚定,怎么突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叔叔说完那话,既没去管岳碑,也没去管生气的魔人。他抬着头盯着房顶苍白的灯光,白球已经回到他的手中,变成了短棍。
我在他的背后,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太奇怪,我愈发的这样认为。
人与人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那一刻我感受到我与叔叔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打破了就再也无法复原,我是这么想的。
“叔,这就是猎魔么,可是,岳碑可不会给你佣金,为什么要来呢。”
“这句话,你来之前就该问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只会不断骗你罢了。”他看着我,冷冷的苦笑。
我见过很多笑容,虚假的,悲伤的,欣慰的,我曾经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笑容,只为了让别人看我的笑不那么虚假,所以我很懂得不同的笑所承载的感情。
“我只是觉得应该照你说的做,你看,我一直没动手。”
打破了就再也不能复原,我的脑中重复着。
“你过来。”叔叔招招手,示意我走到魔人这边。
接着,他又说。
“把你的法器拿出来,贯穿她的心脏。”
叔叔指着诚绐被锁链绑的不能动弹的身体。
此时的诚绐,眼里只有悲伤。
“为什么。”
“魔人吃掉的恶念,全在这里,而情感是跟时间最匹配的东西,她会给你法器新的力量,我觉得这种力量以后一定会帮助你。”
“为什么一定要是恶念呢。”
叔叔没说话,反而是把手中的白棍递给我。
“你能接住么。”
他松手的那一刻,我的身体猛然倾斜,巨大的重量让我愕然。他又把黑棍给我,我发现,我感觉不到棍子的重量。
“善念于你太过沉重,而恶念于你又不知何物,所以感受不到,这样也好,法器的重量会更顺手。”
原来诚绐说的,我承受不住恶念是这个意思。
我用没骨折的那只手握住法器,刺进了诚绐的心脏,诚绐突然抬起头盯着我,左眼亮了一下,那一刻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不好。”
大量黑胶般的记忆洪流不可抑制的流入我的脑子。
这是什么,难道是记忆抽取法纹的反噬,我想起来魔人之前阻止了记忆法纹的游走,难道她可以把这法术吐出来,再用相反的原理把她的记忆倒给我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是普通人的话,如此肮脏又丑陋的魔人的记忆,肯定会崩溃的,可是我除了觉得头疼以外没什么其他感觉。
“是反华镜。”
我的意识逐渐被拖到记忆空间中,在此之前我听到叔叔说了这样一句话。又是法器啊,这魔人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啊,真是太麻烦了,诚绐的记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