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一听,皱皱眉头,然后笑道:“于兄,伯求天下大乱之言,的确有些危言耸听,但那也是提醒皇帝不可随意卖官鬻爵,滋扰天下百姓!据我所知,他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
“嗯,杨公‘危言耸听’之断语倒也恰如其分!”于平点点头,他并不认为刘玘真能够中兴汉室。
这时县老李勃突然说道:“听张孟卓张邈言,刘郎精诗赋,今日月节,不知可否赋诗一首,以助酒兴?”
“这……县老,晚辈拙作,难登大雅之堂,在坐如此多的雅士,晚辈不敢献丑,明庭曾是尚书郎,应当请明庭作诗才是正理!”刘玘急忙摆手。
杨景笑道:“我虽然当过尚书郎,然只粗通五经,这琴棋书画,也只书法略微懂得一二,我也听闻孟卓与伯求都高度赞誉刘郎诗赋,刘郎就不要推辞了!”
说完,他转头对侍者说道:“速取笔墨纸砚与三尺帛素,让刘郎赋诗一首!”
“诺!”侍者叩首而去。
刘玘一看,没办法,自己看来要“一日窃诗,终生为盗了!”
不过,这包含有月亮的诗赋可不好选,总不能拿“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来对付吧?
那是宋词,时代相差太远,很不合适。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首诗,于是便笑着道:“既然几位前辈如此爱戴,晚辈就只有献丑了。”
说完,他又转头对于平拱拱手,道:“今日是月节,乃是家中亲人团圆之日,督邮却仍然在地方巡查,辛苦异常,想必督邮夫人正在阁楼之上望眼欲穿,晚辈就做一首小诗献给督邮,以慰思亲之情!”
他话音刚落,杨景拍案叫好道:“善!于兄,我等就一起看看刘郎佳作如何?”
“多谢刘郎!”于平笑着点点头。
众人一起又干了一卮,笔墨纸砚和帛素很快拿了上来,摆在旁边的小几之上,侍者把墨磨好,把帛素摆放整齐。
刘玘也不客气,腾的一下站起来,走过去就奋笔疾书,众人也都围拢过来,只见刘玘写道: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言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写毕,搁笔冲着众人抱拳道:“献丑!”
“哎呀!此诗音韵和谐晓畅,情感哀伤凄婉,我看丝毫不输于伯喈蔡邕啊!”杨景在一旁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