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些码不准,此人看着气度极佳,万一抓错人,这后果可很严重!”赵达说的。
“哦?他多大年纪?”刘玘一听,还真怕他抓错了人,毕竟相处以来,他感觉赵达这个人非常不错,虽然办事能力差一些,不过非常耿直豪爽,很值得一交。
“应该不到五十岁,看着身体极佳,精神也不错。”
“嗯,李亭长呢,你何不听听他的意见?”
“他带人保护于督邮,不在此处,要不在下就好办多了!”赵达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好办,稍后我陪你去盘问他几句,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那可就太感谢了!”赵达一听,立刻精神一振。
刘玘心想,昨日都亭曾遇见褚燕,难不成今日再遇到什么“张牛角”?这种概率应该不大吧?
于是他几口刨完饭,然后带上刀,就与赵达一同到隔壁房舍来盘问那名客人。
房门虚掩,刘玘推门而入,赵达紧跟在他身后。
一进屋就看见一名五十余岁褐色布衣男子正坐在床榻上看书。
一见两名少吏进入,他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淡淡一笑:
“看来我的公验还是被你们识破了,我乃南阳何颙(yong),我私自出境,你等可以抓捕我去向十常侍请赏,少不了高官厚禄!”
说完,他又低头继续看书,丝毫没把二人放在眼中。
啊?二人一听,都大吃一惊,想不到此人原来是大名士、大侠士何颙!
此人是党锢的重要人物之一,也是现在士人当中的领头人物,人人仰慕。
而且他还曾经为朋友报仇杀人,献首榻前,非常罕见的义士。
赵达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刘玘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摇摇头,心想,你紧张个什么?他还能把你吃了?
“何先生误会了,在下寿张刘玘见过先生,旁边这位是赵亭佐。先生,此间盗贼出没,昨日有江洋大盗袭击督邮,我等是来提醒客人要注意财物!
对了,何先生,晚辈阿舅孟卓经常提起先生,还让晚辈有机会多向先生学习!”刘玘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哦,你是孟卓之甥?”何颙抬头问道。
“嗯!赵兄,烦请让他们煮些热汤,加蜂蜜,记我的账,对了,再派人把我阿舅请来一聚!”刘玘道。
“诺!”赵达一看刘玘出头接待何颙,他自己倒没这么紧张了,先行了礼,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他知道,对于何颙这样的名士,一般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缉捕他。
就是宦官现在对这些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并无能力将他们置于死地,因为皇帝不允许,只对他们进行“党锢”,随时可以让他们为吏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郎肯定是宗室之后了?”何颙问道。
“的确如此,在下与现任东平王一脉,然家道中落,以小吏谋生,实在惭愧得很!”
刘玘不想失去在何颙目前表现的机会,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与好评价,比当上二三百吏更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