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有吗?”
黎辞伪装的小罗珥适时表现出激动的神色,嘴巴咧开,眉开眼笑。
“会有的,”巴末拽了拽小罗珥的袖子,忍住哭腔,“相信我们的主,一切都会有的。”
他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船工。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虫子在叫。
“警察来了,有三个,”乌西亚吩咐道,“你们俩别动,我来。”
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道路尽头走来了,中间的一人手中提着一盏马灯,走路的步子像打摆的螃蟹。
“这群该死的下等人!”
左边一个腰间系着金色丝带的警察看了一眼黑沉沉的窝棚区,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呼出的酒味在空中凝成白气,“不好好卖他们的力气,吃他们的黑面包,闹什么幺蛾子!”
“害得老子大半夜在这里挨冻!”
“奇培,”右边的警察拍了拍肩膀上的警章,“别发牢骚啦,你难道想丢掉饭碗,去肮脏的工厂做那些下贱的活计吗?”
“嘿!”
奇培一脚将一块石子踢出老远,滚进草丛中。
他们这些小贵族家里出来的警察,可没有和艾尔托掰腕子的能力。
莱纳市的阶层固定住了人的等级,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生而低贱。
一个黑色的影子自草丛中飘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贴在了提着灯笼的警察背后,格斗术凭着人体极限的素质发动,一只手捏在警察脆弱的脖子上,“咔嚓”的脆响过后,一条鲜活的生命没了。
尸体倒地,马灯摔在地上,玻璃的灯罩破碎,灯油散落一摊。
“卡图什?”
摇摇晃晃的两名警察止住了脚步,刚打算回头去看,右边的警察再一次倒下,侧躺的尸体双眼睁得老大。
奇培看到了,他倒下去的地方旁边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下贱船工打扮的人。
他笑着看向自己。
奇培的酒醒了,他哆哆嗦嗦地想要抽出腰间的佩刀,然而抽搐的手指完全不听使唤。
凶手走了过来。
“别过来!”
奇培慌了,“饶了我!我可以给你钱!”
他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不!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乌西亚一声不吭,只是微笑着,像看一只可怜的猎物那样看着奇培。
奇培转身就跑,然而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一条胳膊勒住了他的双臂,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脖颈。
“不——”
这个倒霉的家伙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尘。
尸体倒在地上,脖子扭曲。
“巴末,”黎辞和巴末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割下他们三个的头,”乌西亚指着奇培腰上的佩刀,“包好,在西墙等我。”
“我和小罗珥去解决安保队。”
乌西亚的语气平淡,好像刚才杀的不是人,而是三头牲畜。
“是。”
“小罗珥,走。”
乌西亚拍拍手,拐入黑暗中。
黎辞朝着巴末憨憨一笑,紧跟着乌西亚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巴末看着三具警察的尸体,楞楞出神。